久,仍是差了一大截。这人没办法,只好在她身后大吼了一声。这人内力甚是丰厚,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她这一喉竟能压过刚才的响雷,直震得百兽仓皇,天星欲坠,世人听了无不变色,仿佛青山都下意识的退避三舍,生怕给这人的声音劈碎了一般。
那前面的白衣女子听了这力拔山兮的声音,猛地娇躯一震,热血为之一涌,心神为之一夺。但她只是瞬间微微一愣,马上就回过神来,浑似没听见这虎啸龙yin的巨吼一般,兀自发足狂奔。只不过那眼中的泪水更胜,如满溢的无数珍珠,再也收不回来,奔跑时尽数洒在了身后,伴着无边的雨滴,一起落在大地上,也不知滋润了哪一株草木,浇灌了哪一束野花。
后来这人内力虽Jing,却好似不会什么轻功口诀步法,只是毫无章法的乱跑一通,身形笨拙疏漏,实在是比不得那白衣女子的步法Jing湛,体态轻盈,空有一身绝世内力,却不知如何使用。就因这一停一吼,只落得更加靠后了。眼见白衣女子渐行渐远,便要没在黑夜中,她心头更是急如火烧,当下跂足四下一望,忽然心生一计,当即走到路边,向下看去。只见那路下壁立千仞,是个陡峭的悬崖。崖上杂草重生,乱石分布,但却直通山脚,不似这山路盘山而建绕老绕去的,倒是一条下山的捷径。
这人见得如此,也没丝毫犹豫,顺手摸了一条长藤条,拿在手中抖了抖,将其一端绑在附近一棵大树根部,另一端系在自己腰上,拍了拍藤条,口中喃喃的自言自语道:“藤条藤条啊,我云晨潇的小命,还要多仰仗你老兄了!”说罢也不顾峭壁危险,也不顾藤条柔翠,只将身子一轻,整个人急速向下坠去。
只过了一会儿,云晨潇便觉腰间一紧,想来是藤条用尽了。云晨潇便再在拿山间藤条接上,再一步步的下落。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云晨潇只觉自己手脚劲力无穷,好似真如壁虎一般,与这山壁有着天然的契合默契。且这一坠下来,体内真气似有感应,能自行化解了这番下坠的无俦重力,重新收回体内任督二脉,化为补旧生新的内力。也是云晨潇艺高人胆大,又担心水心悠安危,如此下放了十来丈后,向下一看,仍是不可见底,照这样的法子下去,只怕水心悠早就冲过去了。云晨潇眉头一皱,心中发起狠来,不耐烦的解开了藤条,双腿一曲,径直向下跳去。这一跳只觉耳边生风,那雨滴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疼,浑身的血脉全往脑门涌去,几欲淤血发昏。云晨潇大骇,急忙用手扯住山间杂草或是石块,以免直摔山下。说来也怪,云晨潇的双手双足竟似真个有黏性一般,能紧紧的扣住山峰,保持身子平衡。这般几次下来,云晨潇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有时竟能一跃数十丈,再平安落地。云晨潇觉这法子好,只管拿来用,也不去多想。其实这正是她体内土门内力起了作用。五行之中,土有厚德载物之性,生化藏纳之能,是以土门内力厚重博大,最是脚踏实地,沉郁稳重。轻身功夫也与别的门派不同,是从大地而走,借大地之无穷力量生化内功,繁息气力。而土门的绝学盾地之术,更是土门内力上升到了与大地合二为一,Jing气共化的出神入化之境界,端的是上天入地,妙到毫颠。云晨潇此时所学尚浅,更不懂得调息运功,只是情急之下自然而生,虽不能到浮游六虚,出入幽具的地步,应付这陡峭的山壁却也是绰绰有余了。
不出片刻功夫,云晨潇已然下了峰来,她甫一站定,就瞅见那白衣女子自山路奔来,两人便刚好打个正着。
云晨潇心神一凛,此时见了这白衣女子,不知怎地忽有些忐忑起来。她压住心中的异样,拦在路中间正色道:“小悠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的紧,当真生受你了!可是,你能否听我一句话?”
那白衣持剑的女子正是水心悠。此时突然见到云晨潇从天而降,急急坠下,心头暗暗一惊,生怕她有个闪失,刚要舍身去接,又瞥见她竟然平平稳稳的落地,这才放了心来定睛看去,但见她掌心都满是烂泥,十个指头的手指甲都略有脱落,掌中更是鲜血长流,连雨水都冲不开了。那原本神采飞扬,温雅神秀的一张脸上全是污点杂草,腰上兀自系着一根烂藤条,不住的喘着气,想来是为了追她,费了不少气力。
水心悠心中一软,本想上前将她扶起好好照料一番,但心念急转间,猛地打了个激灵,甩过头去道:“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若是为了你那禽兽不如的爹爹,我打死也不要听一个字的!”她说这话时,已是双目紧闭,不多看云晨潇一眼。
云晨潇听得水心悠语调冷漠,一腔热血已是冷了一半。她伸手将脸上的杂草抹去,颤声道:“他……他好歹也是你爹……你不能……”
“你住口!”这句话刚好触动水心悠心底深处的隐痛,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她厉声大喝道:“我宁愿我爹爹死了!对,他死了。云政亭,他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爹?”说着抬起眼睛,死死的盯着云晨潇,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让开。我今天就要把云政亭的狗头取下来,给我娘报仇!不,不,不光云政亭,还有那个逼我娘的狗王爷,他们统统不得好死!”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