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杜御医,这宫里的御林军肯定很快就会过来搜查,你打算如何安置我们?”叶落尘说,“若是杜御医没有办法,那我就带无惜离开,保证不会连累你!”
这无疑是最好的方法,将来出了事肯定不会牵累到杜御医。只是这么一来,杜御医想要立功的心思就得歇着。他犹豫不决,最终还是说:“既然如此,那叶姑娘还是... ...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实在不想因为这种事身首异处。”
叶落尘背起了叶无惜,临走之前又说:“杜御医,昨日收留无比感激,只是希望你不要抱着什么升官发财的心去暴露我与无惜的行踪。否则你到底能活更久,还是活不了多久,谁都不会知道!”她临走之前的一番话,让杜御医彻底歇了去告密的心思。
刚离开御医坊,叶无惜便睁开了双眼。
“师父,放我下来吧!”
叶落尘将她放了下去,双手还一直扶着她,问:“你何时醒的?”
“今日一早便醒了,刚想与师父说话,那杜御医就过来了。我怕他有什么别的心思,少知道一点儿我们的消息,我们才能更安全!”叶无惜的心思一直如此缜密,一向让叶落尘自叹弗如。
只是今日叶落尘却没心思夸赞她聪慧,而是道:“你真是一个聪明人,为师早就知道!”
叶无惜眸间染上点点泪光,问:“师父是不是在怪我,怪我瞒着你?”
“... ...”叶落尘很确信自己的徒弟没那么容易哭,可对着自己的时候,眼泪就仿佛不要钱似的想怎么掉就怎么掉,偏自己还就吃她这一套。“我这儿还什么话都没说呢,你怎么还哭上了?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大胆地一个人跑去承德殿了?若是师父再晚去一刻,怕是就.... ...怕是就... ...你对得起我吗?忍心让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
“当然不会!”叶无惜忙摇了摇头,可突然想到左玉城,又说,“徒儿只是觉得,师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将来山高海阔总有一个人陪着师父。一开始,师父或许还会想着徒儿念着徒儿,可时间总能湮灭痛苦,不是吗?”
这下子叶落尘可真气到了,她狠狠地敲了敲叶无惜的小脑袋瓜子,说:“怎么师父就有喜欢的人了?师父最喜欢的难道不是你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那师父那日和玉城侯说的话?”叶无惜最在意的还是当日,她绝对不会看错,师父那个样子分明就是芳心初动的表现。
“当日?”叶落尘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日的表现,发现的确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不过那绝对不是在对左玉城表达什么爱意,她只是想要利用左玉城搅混水而已,“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想利用左玉城吗?当日贵妃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怎么可能被困在宫中做那老皇帝的女人!”
一提到墨清良,叶无惜脸色明显是一变。
叶落尘顿了顿,问:“无惜,你早就知道你的仇人是谁?就是那个皇帝对不对?”否则叶无惜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要去刺杀皇帝,或许叶无惜一直知道断刀暗纹意味着什么,所以在珑城的时候才不那么积极,只一心想来京城。
叶无惜迟疑了许久,才决定坦白:“师父,我真的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只是这件事真的牵涉太广了,师父若是早早知情,肯定会帮我一起报仇,我不想看着师父陷入危险的境地。因为我的仇人就是这天底下最有权有势的皇帝陛下,那断刀暗纹都是宫中暗卫的身份象征。”
“可是怎么会呢?难道你是罪臣之女?或者是敌国来的探子?”叶落尘的脑海里一瞬间蹦出了无数种可能,可是没有一个是对的。
“若真是这样,我也不会如此愤恨。师父,我的娘亲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外室,她是当今圣上的结发妻子,大宣朝身份最尊贵的女人,也是这个天底下最最可怜的女人。”被自己的丈夫派人追杀,差点儿便暴尸荒野,天底下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人吗?
那无惜的身份就显而易见了,本应该是大宣朝尊贵的小公主,却差点儿在幼年夭折,更差一点儿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亲手杀死。
叶落尘一把将叶无惜揽在怀中,轻声安慰:“不要想了,既然他不认你,你也不必承认他。你若要报仇,为师一定会帮你。为师可不管你的身份到底是谁,也不管你的仇人到底有多厉害,你是我捡回去养大的,为师一定会帮你出气,让你高高兴兴的。”
至于杀了皇帝的后果,叶落尘想,那个关自己什么事?那狗皇帝有不少的儿子吧,若是他的儿子们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天下易主只是迟早的事。
... ...
承德殿。
墨清良一直在等叶无惜的消息,突然听到殿外有了动静,忙说:“徐全,你快去看看是不是卫严来了?让他赶紧进来!”
徐全出去没一会儿就带人回来了,只不过来的不是卫严,而是贵妃。
“皇上这是在等谁?”贵妃看到墨清良失望的神情,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不过很快便恢复原样。
“阿絮,朕...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