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射弧也太长了吧?距离付厉施术都过去多少个小时了?换个普通僵尸都不知道跑出多少里地了,结果这位才刚起尸?
华非怎么想都觉得这不太可能,付厉却似是对此深信不疑。他眼里是显而易见的负罪感,不断表示自己应该留下来帮助华非一起收拾烂摊子。然而考虑到毁约师那边还有一个疑似会吸人脑汁的凶残半妖要对付,华非实在是不忍心在独占付厉这个宝贵的战斗力。
“你还是去帮毁约师那边吧,这里我自己搞定的。”他这么对付厉讲,边说还边摆弄着对方的手机,“我觉得这对你而言是个机会,那些小孩子,感觉也并不是真的讨厌你,只是被别人影响了,可能有一些偏见……你和他们好好相处一下,也许关系就会好一点也说不定。不过可别像之前那样闷头就往前冲了啊,做事情还是得量力而行……诺,好了。”
他将手机递还给付厉:“我把我的号码设置成了紧急拨号,这样你一有什么事就能直接联系到我了。”
付厉接过手机,淡淡笑了一下:“其实不用这个。”
“什么?”华非问道。付厉又是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华非的额头。华非似是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脑门,旋即便明白了过来,也跟着轻轻笑起来:“你们还好意思说我是‘凤凰’呢,你们还不是,一个个都跟x教授似的。”
“什么?”这回换付厉没有听明白了。
华非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转而又问道:“那个人犬……我是说,半妖人犬,如果你们抓到他的话,会把他怎么样?靠着他消灭韦鬼,然后就把他放了吗?”
“应该不会。”付厉想了一想,回答道,“他的力量特别强,不是一个好预兆。”
华非:“什么意思?”
“他的魂魄,已经被烧掉很大一部分了。”付厉回答道,“魂魄缺失的人,同韦鬼一样危险。他们甚至都不再算是真正的生灵。”
“所以呢?”华非的眉头蹙了起来,“你们会把他怎么样?”
“抓住,关起来。”付厉回答道,“或者干脆杀掉。”
华非的眉头蹙得越发紧了。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付厉问道:“怎么了?你不想他死?”
“这不是想不想他死的问题,主要是方哲优。”华非重重叹了口气,“那家伙没说实话,对于那只半妖人犬,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对他……我有些担心。”
“他?”付厉稍稍歪过了头,静静看着华非。后者忍无可忍地抚了抚额——他真的最受不了付厉这个动作,跟卖萌似的。
“你也听到了啊,他刚才说的什么。”华非向付厉解释道,“他刚才在拿蓝月亮的事来赶人,他在博同情。”
在华非的印象里,方哲优应当算是那种十分要强,绝不把弱点轻易示于人前的人。之前他们去看望方哲优时,他显然是极不乐意让他们知道自己和蓝岳亮之间的事的,也明确表示了不希望他们再来掺和。现在却当着他们的面主动提及?
即使再受伤,按照方哲优的性子,他也是绝不会说出来的。刚才却用那样一副失落的口吻说出那样示弱的话,除了他在故意装可怜好赶他们出去,华非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人犬,方哲优和他肯定有关系。”华非笃定道,神情随即又变得烦恼起来,“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让他开口,那家伙是当过专业驱魔师的,嘴严着呢……”
“盯他?”付厉提出建议。
“我刚才偷偷在他身上放了道监听符,希望能有些用吧。”华非说着,转身走开,“我们刚才算是敲了他一下,他应该是会做些什么的……我先回实验室了,如果有动静的话我再联系你!”
他冲付厉挥着手,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付厉独个儿站在原地,机械地挥着手,目送着华非离开,转头再一看身旁孤单单的影子,不知怎么的,竟突然有些不习惯。
与此同时,医疗院旁边的小巷里。
伸手撕下被偷偷种在身上的监听符,干脆了当地撕成碎片,全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方哲优拍拍手,警觉地朝四周望了一下,保险起见,又掏出一张隐身符,贴在身上,跟着便旋身抬首,两脚一蹬,越过墙头,迅速地跑远了。
医疗院位于万物学院内部,学院又设有上百处可与外界来往的出入口,每一处都以结界隔绝,通向的皆是不同的地方。方哲优熟门熟路地找到其中一处,捏了个手决便闯了过去,周围景象在他步出结界的瞬间彻底变化,浓烈的妖氛和鬼气扑面而来,灰暗偏红的色调染遍天空。方哲优扯下身上的隐身符,与一个正蹲在路灯上放肆大笑的Jing怪面面相觑,片刻后,淡漠地移开眼睛,轻轻踢了一脚地上的人头易拉罐,非常确定自己来对了地方。
这个城市的冥界共存区,妖魔共生,鱼龙混杂之地。
说不清是草率敷衍还是后现代艺术风格的小型建筑懒懒地立在街道的两旁,方哲优数着门牌号,一间间找过去,毫不介意那些投在他身上的,不怀好意又不加掩饰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