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
“不错。”袁天纵微微颔首。事情难就难在这一关,到底该抛出多少股权转让给K国国有的铁矿企业是这个案子最关键的一步——给多了会影响今后对这个铁矿的话语权,给少了人家不干事情又办不下来,“他们只会狮子开大口,还有一群贪官污吏等着敲我的竹杠呢。妈的,以为谁比谁傻啊。”
“咱们吃亏在没有政府背景,否则就有前例可循。你可以想办法打听打听对方的心理底线。”两个人一边交谈,一边出了机场到达厅,那里早已有袁天纵的属下开车过来等着接他们下榻酒店。
上了车之后陆敏行就不再和他说与生意有关话,这也是袁天纵喜欢他的原因之一——这小子很有分寸,从来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乖觉得很。自从跟了他之后,陆敏行从未给他惹过是非,也从不恃宠生娇让他厌烦,无论哪一方面,他都是个完美的情人。
“明天有个矿业展览会,主办方给我发了招待晚宴的邀请,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去。”袁天纵一边说,一边抓起陆敏行有些冰凉的手放在大腿上握住,享受十指紧扣的感觉。
原本他该早点过来的,因为等陆敏行办手续耽搁了几天,这样一来时间被压缩就更忙了。
“嗯。”因为在考虑事情,陆敏行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他估计明天的重点应该不在展览会,而是那些与会的政府官员。
酒店的房间是豪华套房。只要有条件袁天纵一向不会委屈自己,在能力范围之内他会用最好的东西。
“走,咱们洗澡去,这鬼地方晚上冻死人。”许久没享受二人世界,袁天纵显得异常兴奋,“等忙过这几天,我们去湖边打猎。”和他在芦苇荡里的小船上野战一次一定相当过瘾……想到这些袁天纵的魂都快飞了,那一瞬间他真想立刻抛下手头这些烦人的公务,直接拉了陆敏行跑去逍遥快活——可见以前的昏君也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洗净身体之后被男人从后背环抱着泡在温暖的浴缸中,陆敏行一直保持沉默。
“在想什么?”大概不满意对方忽略了自己一个人发呆,袁天纵低头用力嗅他的颈项间,“敏敏好香……”这完全是老男人的心理作用,明明刚才他们两个人用的是同一种牌子的沐浴ru。
“你明天要小心一点。”陆敏行突然开口,谈的却是刚才未竟的话题,“我担心有人会给你下套。”根据这里的法律,外国人给有利害关系的政府相关负责人赠送现金或者有价证券等等属于严重的违法行为。
如果被人抓住商业贿赂的小辫子,不仅生意泡汤,搞不好还要受到当地的法律制裁,不是赔款就是罚钱,损失一定很大。陆敏行知道有些外国人经常利用中国人爱交朋友和拉关系的习惯设下圈套,让搞不清楚状况的中方代表触雷中招。
“就你想得多。”很久不曾听到陆敏行用这种略带担忧的口气跟自己说话,袁天纵此刻爽得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原本两个人赶飞机很累男人已经不打算做什么,可却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下面竟然自己慢慢硬了,“坏小孩,洗个澡也不专心,叔叔要罚你!”
胡乱给陆敏行安了个罪名,男人抱着他翻了个身,两人开始在水里覆雨翻云。陆敏行尚未反应过来就被袁天纵狂澜一般的激情所吞噬。可怜他奔波了一天,替这个混蛋担心不说,还要负责他突然发|情,陆敏行觉得自己真是够悲哀的。
可是出机场时袁天纵那句难得的嘘寒问暖,还有将所有事情对他和盘托出的那份坦荡和信赖又让他觉得,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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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展会的确如袁天纵所想,十分Jing彩。K国是个著名的腐败大国,清廉指数世界排名倒数,投资环境堪称恶劣,如果不是距离国内比较近而且矿产的确十分丰富,恐怕少有人肯到此地投资。当地官员为了索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有时候直白得连袁天纵这种厚脸皮都替他们脸红。
长袖善舞的男人并不讨厌这些爱钱的人,相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该给多少、如何打点向来是他的强项,况且昨天陆敏行的分析和提醒也让袁天纵看得很明白,事情的关键是分清楚哪些是真要钱哪些是在试探,最终平衡各方的利益,保证大家都有得赚。
袁天纵突然觉得如果能娶敏敏做老婆那该多么完美。不知不觉他们都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和一般的夫妻也没差了,只可惜他不是女人,父母和家人不会接受他。即使袁天纵从不在乎外界的目光,可出于一份对长辈的尊重,他没打算把这些事情放到台面上去说,父母也就假装糊里糊涂地不闻不问。至于这似乎对陆敏行很不公平,男人根本未曾多加考虑——反正那孩子是不会主动提出离开他的。
展会下午五点结束,主办方举办的晚宴要到七点才开始。应付完那一群吸血鬼之后袁天纵带着陆敏行回酒店休息——和政府官员打交道,简直比打仗还累。
车开到一半陆敏行突然觉得鼻腔一热,接着血流如注。
K国的气候是标准的早穿棉袄午穿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