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蔓子,被一根伸进来的钢筋,从左至右,刺穿了后腰。
田一笙用力的闭上眼睛,还是没忍住涌出的眼泪,那一幕,她每每回想,便会痛苦到窒息。
陆蔓子被钢筋伤到了脊椎,医生说这种严重的情况,就算是手术成功,术后瘫痪的可能性,也极其大。
然后,陆蔓子的母亲,出现了。
给了她五十万,一纸协议和一句残忍至极的话。
“拿着钱,签了协议,然后跟蔓子分手,我带她去国外治疗。或者把钱还给我,我把重伤的蔓子,还给你。”她那张与陆蔓子两分相似的脸勾起Yin冷笑意,“看你有没有钱,去给蔓子做手术。”
最后,田一笙分手了。
她终究将爱情,贱卖给了现实。
陆蔓子被她母亲带到国外治疗,一去五年,直至昨夜。
五年光Yin,人事皆非。
公交摇摇晃晃的到了站点,田一笙深吸了一口气,拍拍脸下车。
步行十多分钟后,终于见到角落里的旧小区。
当初父亲生病,为了凑手术费,她和母亲把家里的房子卖了。陆蔓子母亲给的那五十万,她一分也没有动。
进了小区大门,电话正好响起,是她卖酒的上司。
看到电话,田一笙后知后觉的猛然想起,昨天晚上她跑得急,桌子上的那些酒没收捡不说,已经卖出去的那些也没收钱。
完了。
肯定要赔。
战战兢兢的接通电话,果真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直接被辞退不说,前两天干的钱也全被扣了个干净。
结果在酒吧里委曲求全,出卖色相了两天,一分钱也没拿到。
田一笙无Jing打采的垂下头,只觉人生暗淡。
脚步缓慢的踱步回家。
他们家原本做一点日用品的小生意,店铺开在不算繁华的小区街道外,在诸多小超市和便利店里夹缝求生。但一年前,就在她家店铺隔壁,开了一个大型连锁超市,生意一下子就被挤没了。
母亲又不会做其他的,一咬牙就找亲戚借了钱,重新盘了个店面,结果也不知是不是风水不好,店铺从开门起就亏损,坚持了小半年后最终关门倒闭。
前后一算,净亏损十多万,砸锅卖铁的也只还了一半。
母亲又骨子傲气,说什么也不肯用田一笙名义上丈夫林温景的钱,结果剩下的八万多,现在都还欠着。
那之后,她们又搬了一次家,在旧小区一楼里租了间两室一厅,居住的同时顺便开了个小便利店,每天卖点小菜钱。
田一笙一到家,母亲就从沙发上站起,皱眉念叨道:“昨天晚上去找温景了也不说一声,害我好一阵担心,到处打电话过去问了才知道你人在温景那儿……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样让人不省心。”
田一笙明白肯定是林温景帮她撒了谎,顺势道:“我忘了,抱歉,妈。”
母亲瞪了田一笙,眉头又皱起来:“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
田一笙接了一杯水喝,背过身说:“没有,就是有点累。”
母亲便道:“那我去给你下碗面,你吃了去睡会。要加煎蛋吗?”
她人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田一笙没胃口,忙说:“我已经吃过了……”
母亲又折返出来,说:“那我去给你热杯牛nai。”
田一笙没拒绝,去浴室里洗了一把脸。
母亲热好牛nai,递给田一笙,犹豫了一阵后,还是开口说:“你大舅,今天又问我们什么时候还钱……”
田一笙动作僵住,再喝不下牛nai。
母亲接着说:“笙笙啊,要不我们把那十万的定期取出来用了吧,这样一直欠着人家钱,不太好……”
田一笙摇头,态度坚决:“那是给曼曼备的应急钱,万一她哪天也跟父亲一样发病,到时候我们没钱住院,怎么办?”
母亲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林思曼,就是田一笙的女儿。当初父亲突然患上急性白血病,检查时发现这是田家的家族遗传病,她跟曼曼两个人,以后都可能会发这个病。
那十万定期,就是备来治病的钱,不能用。
田一笙捏着杯子,垂眸说:“妈,您放心,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耀眼
关于钱,田一笙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更加拼命的打工。
五年前父亲生病,陆蔓子车祸,她被陆蔓子母亲针对的时候,正好是大四下学年,陆母一句话,就让田一笙的毕业设计,一年接一年被扣着抄袭的帽子,毕业答辩更是延期至今。
读完了大学,却因为莫须有的抄袭罪名,拿不到毕业证书,手中就一个高中毕业证,田一笙根本找不到体面的工作。这几年为了生活,从皮.包公司女秘,到火锅店涮碗扫地,她什么做过。
孩子又处处要用钱,金钱压力让她没有一点喘息的时间。
躺在床上,田一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