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下不来、又不敢叫宫人帮忙的小丫头啊。那个只有朕小腿高矮的长乐,一转眼就成了大姑娘了,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朕和你母后还真是舍不得啊……”
长乐看着自己父皇鬓角染上白色的发丝,忍不住眼眶微红。她不能否认,自己和二哥三哥争权夺利的时候,无数次利用了父皇对自己的宠爱。也正是因为这个最大最重要的优势,让她这个三人中本来实力最弱的一个人,没有立刻被残酷的竞争淘汰。
可就算她知道这样不对,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人在身后帮助,没有强有力的外家拱手将庞大的势力送上,她起步起的太艰难了!她培养的手下太少太少,与其他二人相比如同蜉蝣撼树,看上去简直不堪一击。
可让她一次又一次硬下心来的,让她不得不坚强的,就是父皇母后对她的宠溺和温暖。这既是她前进的动力,也是无时不刻都搁在她肩膀上的压力。他们给了她他们能给的最好的东西,让她享受到了最好的亲情,她怎么能忍心让他们成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临到老了还要流连失所,老无所依?
放在桌案下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但又很快松开。长乐因为太后的事微微有些动摇的决心重新坚定了下来。就算皇帝对太后再无情,父皇才是对她最好的人,她虽然心疼太后的遭遇,可远近亲疏还是分的清楚的,也不会因为此事真的和父皇之间起了罅隙。
“那父皇可不要把长乐嫁太远了,要是给长乐选一个经常在外边、想要回来看一眼父皇母后都困难的夫婿,长乐可是要不依呢。”
长乐余光瞥见苏永似乎毫无反应,他偏着头面无表情凝视着酒盏上雕刻的图案。这场宫宴本来是由他提及的,可临到这时候了,他却仿佛突然对此失去了兴趣。
苏和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这话中暗示的无疑是李封了。作为威武大将军最有出息的儿子,又是新上任的禁军统领,统领十万禁军拱卫京都,他深得皇帝信任。又有权有势有家世有背景,又有相貌和才华,李封在年轻一辈中可谓是拔尖的存在,也不是配不上长乐。虽然他现在在京中任职,可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毕竟他父皇是威武大将军,长年镇守北边,他总有一天要子承父业。
让除了长乐之外的众人心惊的是皇帝的态度,皇帝先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倒是对长乐一言否定了他最看好的驸马的言论,一点不满的迹象都没有。随即他又突然反应过来,佯怒道:“你一个女儿家,说起这些事情也不害臊!”
长乐抿唇,适时露出一副羞赧的表情。可皇帝停顿了片刻,又犹豫道:“也罢,今晚叫你过来本就于礼不合。李封你觉得不太合适,那你再瞧瞧台下这些青年才俊们,有没有能够入眼的?放心说与父皇听,父皇必然与你选得一个称心如意的好郎君。”
燕王几番想要插嘴,可一向在景帝面前得脸的他,今天竟是一连被他不耐的瞪了好几眼,显然在景帝心中今晚他们都只是个陪坐,今日是长乐的主场。最后在文相稍安勿躁的安慰眼神中,他也只能不甘的保持了沉默。
长乐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众多少年郎因为台上听不到的交谈皆是显得浮躁难安,见此时他们的眼神突然看了过来,一个个昂首挺胸,生怕皇帝和长乐看不到自己。
长乐有些失望,一圈看下来,能够让得她的目光停留一瞬的,也就只有沉稳抿茶的李封、安稳静坐的文相任兵部侍郎的孙子文部,和坐在一众五大三粗的武官中间鹤立鸡群、一个陌生的温文尔雅的男子。
皇帝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见她迷惑,解释道:“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名为安旭。安爱卿不仅文采斐然,武功也足够卓越,和李封正面对上也丝毫不落下风,真正是文武双全的天才。朕对他极为欣赏,还未想好赐他何官职,长乐觉得他可还入眼?”
殿试昨日才刚刚结束,也难怪长乐没有见过此人。长乐暗暗扫了一眼苏和的神色,因为距离几乎近在咫尺,她很明显从他脸上发现出了一丝极浅极浅的紧张。她心中了然,大庆朝殿试时可没有规矩规定王爷皇子可以陪同,只怕这两人还没来及笼络这位新科状元。
赌一把吗?长乐略微迟疑,而这时候苏和眼见着她有些意动,总算是忍不住了,不顾文相的阻拦,硬着头皮朝景帝拱手道:“父皇,依儿臣看,三妹似乎在安状元、李统领和文侍郎之间拿不定主意,过不久就是冬狩了,不如父皇让他们趁着这个机会比试一番?也省得长乐妹妹为难。”
长乐早料到他不会轻易放弃,闻言没有意外,神色似笑非笑。他这横插一脚时机巧妙,皇帝本来就正有这个想法,此时见他的意思和自己不谋而合,便也没有责怪他,扭头问祁皇后道:“皇后,你看如何?”
皇后只是瞥了一眼女儿的神色就明白,她也是默认了这个提议的,垂首道:“一切但凭陛下做主就是。”
人选就这样敲定了下来,在大多数大臣还浑浑噩噩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皇帝吩咐开宴,同时他自己已经先一步离开,顺便将安旭、文部和李封三人也叫走了。他这一举动一出,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