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那一头,作为病人家属朱亚lun理所当然的睡在了屏风外的家属床上。
如豆子般的灯印出来微弱的光线让拿道屏风亦真亦幻,屏风印出来的场景在雨夜以及柔美灯光的烘托下宛如海市蜃楼。
两个身影如剪影般的印在了屏风上,那光景如朱亚lun儿时在唐人街看到的皮影戏,那两个剪影的身形一个看起来有点像尤连城的妈妈,像尤连城妈妈的身影一动也不动,而更为纤细的身影在移动着。
然后,依稀的朱亚lun听到了笑声,那种他幼年时期看恐怖电影里总害怕的笑声,那笑声让朱亚lun还以为自己还沉浸在儿时没完没了的噩梦场景中。
笑声停止后,那个女声说,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于是,屏风映出了两个剪影贴在了一起,于是,皮影戏所呈现出来的效果是两个女人在讲着悄悄话。
两片剪影分开的时候,像尤连城妈妈的剪影在发抖着,然后,缓缓的,剪影往下了弯腰头捧着头,最初,只是轻轻的摇着,然后仿佛变成了只会摇头的拨浪鼓,在不住的摇头中还伴随着一声声的“不”“不”…
那声音在子夜里如濒临死亡的动物所发出的悲鸣,一声声的撩过了朱亚lun的耳膜。
朱亚lun极力的想撑开山一般重的眼皮。
屏风上就只剩下了纤细的那个剪影了,那个剪影是侧着身体站着,屏风里印出来的依稀仿佛那张嘴在动着。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当知道了这个秘密后我已经无法放开了我的手。”
蹲在了地上的剪影呜呜的哭泣了起来。
那哭声有着如血和rou汇聚在一起时的煎熬。
那个声音继续说着。
“所以,这样的安排应该是出于上天的愤怒吧,也是命运对于一个第三者公然挑战道德善良的惩罚。”
最后,那个声音说,我要走了,我要去见她了,而你,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里都要承受着这个秘密带给你的煎熬,从此后,宋舒悦每天都会活在了地狱之中。
在那声宋舒悦中朱亚lun终于成功的撑开了眼睛,一抹穿着深色衣裳的纤细身影从他的面前越过,朱亚lun第一时间才反应过来这一切不是自己在做梦,下意识的想去抓住了那抹身影。
“亚lun,别,别去追她…”屏风那端,一个脆弱的声音急切的响起。
开了病房的灯,朱亚lun见到了宋舒悦脸如死飞一般瘫坐在地上,手拼命的朝着自己这一边伸展着。
朱亚lun接住了她的手,另外空出来的手想去按铃,还没有等朱亚lun触到那颗红色的按钮手就被扯住了。
“药…”宋舒悦手指着放药的地方。
用完了药的宋舒悦脸色依然苍白,她坐在了沙发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着朱亚lun的手,听着,亚lun,阿姨要你马上让连城回来。
尤连城的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这一晚,朱亚lun不知道打了多少的电话都没有找到尤连城,也让尤家的保镖到处去找他了。
接通尤连城的手机是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
三点半左右,尤连城出现在病房里。
暖色系的灯光依然没有暖和病房里那对母子苍白的脸。
“妈妈,对不起,我来晚了。”有着如天使般纯净的男孩脸上带着深深的愧疚以及羞愧。
后来,朱亚lun才知道尤连城是从林慕梅那里过来的,在他找不到他的几个小时里尤连城和林慕梅是在一起的。
“没有,没有,连城没有来晚。”宋舒悦微微的笑着。
而那位母亲的笑看在那时朱亚lun的眼里仿佛是一点点的在涣散,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让朱亚lun想抽身离开。
然,被叫住了,宋舒悦温柔的对着他招手,示意让他到她跟前去。
然后,她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儿子,用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口气咄咄逼人:“尤连城,妈妈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好的,妈妈!”尤连城握住了自己母亲的肩膀,像是在自己尊重的师长面前的好学生。
宋舒悦就这样一字一句的。
“连城,我要你发誓,用最毒的誓言发誓,此次此刻起,你永远都不会和林慕梅在一起。”
尤连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嘴里喃喃的叫着,妈妈,为什么…
“因为…”宋舒悦闭上了眼睛,声音冷冽:“因为,刚刚,林慕梅的养母来了,她说我如果想让自己的儿子和她的养女在一起,那么就要我匍匐在她的脚下,她说还需要我在lun敦的各大报纸上向你爸的前妻道歉然后附上一个作为第三者的感言。”
“连城,你要妈妈这样做吗?”
“傻妈妈。”当听完了自己母亲的话后,尤连城的脸色镇定了不少:“现在我们处于二十一世纪,早过了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了,所以,妈妈不需要这么做,我和慕梅的事情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所以,妈妈也不需要担心了。
“可怎么办,连城,妈妈也不想你和林慕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