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张妈跟着走了进来,见她怔愣出神,叹了一口气,也走了出去。
事后,米莳三才在水芯口里得知了,张妈会莫名叹气和燕子烨生气的原因。
这个时代的女子,名节比命还重要。
在雾城,虽说男女大防没有外面那么讲究,可养在深闺待嫁的女子,见到男子赤果着上身,总还是会败坏了自己名节。
何况,还是一大群爷们,也难怪燕子烨那么生气。
米莳三自己也知道误会了燕子烨,晚上宴会前,很是听话的把他送过来的衣裳物什,穿戴了整整齐齐。
张妈看着铜镜里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人还没有长开,可美人胚子在那里,以后肯定也是闭月羞花之貌。
配王爷还是配得上的,只是这性子,假以时日还需要多磨练磨练。
临出门前,米莳三让张妈把她这几天整理出来的练兵手册找了出来,打算寻个机会拿给燕子烨。
一来是让他消消气,二是他举兵在即,这事也拖不得。
对于张妈的用心良苦,她只有用简单的“谢谢”二字来表示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看来是平常不过的两个字,让张妈心里起了怎样的涟漪。
雾城上下一片喜气,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照亮了广场上的每个个大圆桌子。
授了军衔的将领自然是在内堂大厅,与王爷一起同乐。
这些数不清的大圆桌,则是给普通将士们准备的,纵然菜品不如内堂里的Jing致,可满桌的酒rou还是让此刻守在城墙上的人,眼馋的盯着下面猛咽口水。
“贾四,上次你在暨阳也是立了功的,怎么被赶上来守城?”
贾四闻着rou香,咽了口水,“谁知道?我好好的正在给那畜生剃毛,怎知道一头猪还没有剃完,就被叫了上来。”说着,他用嘴努了努对面站着的一排黑影,“啰,那些也是一起被叫上来的倒霉蛋!”
与他一同被莫名其妙临时打发来守城的人,此刻也是在冥思苦想,自己到底是犯了哪条禁忌,才会在这样“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悲催得只能喝西北风。
米莳三走向内堂的时候,燕子烨早已经等在了门口。
看着她的盛装打扮,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惊艳,只是瞬间便有恢复了他淡然儒雅的寻常样子。
来的时候,张妈已经把需要注意的礼仪告诉了她,比如,她已经是皇上亲赐未过门的六王妃,按照规矩,她应该与王爷一同入席。
想来他这时候等着,也是因为这个规矩。
当着众人,米莳三福了福身子,轻道了声:“王爷。”就着燕子烨伸过来的手,一同进了内堂。
“王爷,王妃!”众人见他们进来,站起齐声行礼。
坐上主位,米莳三才真正有机会打量起左右按官阶,依次坐着的众人。
很意外,坐在燕子烨下方的竟然是一位美艳女子。
年纪大约十八九岁,两弯似蹙非蹙笼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让人一见,便会想起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的诗句。
想必就是张妈口中兰花阁的花魁妙月,让她惊叹的不光是她的样貌,更是她在燕子烨麾下的地位。
竟然是左膀右臂的存在!
米莳三在打量她,她自然也在打量米莳三,只是,她不像米莳三,看过去的目光是好奇成分居多。
而她的目光里就是赤果果的不屑与挑衅!
没错,就是挑衅!
米莳三收回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的扮演好她女主人的角色。
挑衅?老娘无视你!
这个时代的同乐宴与现代的企业年会大同小异。
先是燕子烨站起来说了一些鼓舞士气的话,再由着下属们总结过去一年的成果,然后就是表忠诚,表决心。
实在是没有什么新意。
米莳三有些无聊的坐在那里,嘴角保持浅笑,强撑着不要打出哈欠来。
酒过三巡,就看到秒月站了起来,先对着燕子烨和众人举杯,然后道:“王爷,众将军们,兰花阁今日准备了歌舞,为大家助兴,还请王爷准?”
燕子烨浅笑举起杯,与她干杯,说了一声,“准!”
就见她连击三掌,曲乐声响起,一群美貌舞姬款款入内,而妙月则站在了领舞的位子上,弱柳扶风的腰身盈盈对着燕子烨一福,丹唇逐笑。
米莳三偷偷的看向了燕子烨,见他竟然对妙月回应了笑,不由得牙齿错磨。
你丫的,当我是死的吗?明明知道她就是在勾引,居然还回应?!
她身段本就妖娆柔软,和着那乐曲便浑若无骨,极是妩媚。下首坐着的男人们皆拍手叫起好来,妙月盈盈一笑,舞着到了我们桌前,婆娑起舞。
全场的男人此时,眼珠子都在妙月一人身上打转,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