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他若是足够上进有出息,你们也省些心,反之你们就多Cao些心,别叫他长歪了便足矣。”
“老三给萱姐儿选的婆家很好,那家子想必也不会叫她吃亏,怕只怕她经了今儿这一场……今后也许会变了性子。”
“她若是有什么小不是,你们便费心替她收拾收拾,可若是惹出大祸来,你们也不妨好好教训她。”
容程叹了口气打断了容秩的话:“二哥这些话听着好像交代后事一样,还是不要再说了。”
他二哥就算不说这个,他难道不会这么做么?
他当然也知道,他二哥除开为陛下考量之故、这才哪怕活着也要继续装死,因此上才将二房的事情一一交代给了他与容稽,还因为他二哥要娶宋丽娘。
那么就算陛下愿意叫他二哥重归容府,他二哥也不可能回来了。
否则这样的几个房头儿之间如何相处呢?
就像容稽方才一边替他捶二哥、嘴里一边絮絮叨叨说的话一样——若是几个房头儿住在同一处府邸里,日日低头不见抬头见,锦绣是该管她娘叫娘,还是该叫二伯母?
而他容程见到宋丽娘,他又怎么叫得出那声二嫂!
“二哥既是这般为陛下考量,将来若是想家了也不妨回来看看,就算陛下知道了也说不出什么。”
容程用这句话彻底给这个话题画了个句号,兄弟三人就此也不再提此事;只是容程心底也不由有些含糊,含糊于也不知肖莹到底能不能劝好锦绣。
锦绣那孩子可不是一般女孩儿的心性!
那若是叫她得知她娘要嫁的人竟是她二伯父,还不得将房顶捅出个大窟窿?
……好在第二日一早肖莹便暗中给容程传了话,说是锦绣选择尊重她娘自己的意愿。
容程听罢这话便无声的叹了口气,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心底的情绪到底是欣慰多,还是失望更多。
若说是欣慰,他自是欣慰女儿当真够懂事,这才不想对她娘横拦竖阻。
这就更别论连他得知宋丽娘竟与二哥生了情,他也不是没大松一口气,只因宋丽娘的后半辈子也算有了人陪伴,而这个陪伴她的人……他也再放心不过。
可若说失望,容程又怎会不失望?
虽说他早就明知宋丽娘不会再与他重拾旧好了,两人毕竟有过一段姻缘,还生了一个女儿不是么?
怎么现如今连着女儿都不帮他再做一回努力、留一留她娘呢?
只是容程本也不是那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人,毕竟他身上的差事眼下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褃节儿上,他也没空多想自己那点儿私事。
容程随后便喊来元庆,叫元庆大张旗鼓将他告假的折子送出去,最好送得叫文武百官人尽皆知。
“容府先是没了个国公夫人,姑爷蒋六爷随后也没了,如今更是去了一个二房主母,我们锦姐儿的未婚夫亦是深陷诏狱,这样的多事之秋我哪里还有心思当差呢?”
“还有四爷告假的折子你也一起拿着,逢人问起便不妨给他们瞧瞧,也好叫他们知道容府如今蹦跶不动了!”
这之后不过是半日功夫,京城里果然传遍了风声,说那辅国公府容家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还没屹立满三代、便已见了颓势。
“这定是那位容指挥使过去杀戮太多,手下亦没有一个好的,个个儿全都是满手沾血,这才叫这家子人遭了天谴。”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自顾不暇
容程这般叫元庆大张旗鼓替他告假,甚至还叫人将自己亦被方麟连累、得了陛下申饬的话传出去,本也是为了给“方麟入狱”一事上再加些筹码,也好彻底叫江南一派放松警惕。
那杜跃海不是急着给江南送信,说他容程早就自顾不暇了么?
他如今就不妨再给这个“自顾不暇”多加点分量,将自己这份焦头烂额夸张再夸张。
可这也架不住还有旁人也被这样的风声惊出一身冷汗不是?
就在这日头午前,容府便又一次迎来了方麟的亲爹方二老爷方文安,却也不拿着来给容府二nainai吊唁当借口,张口便张罗要见亲家容三爷。
而这方文安既然也真是容程的亲家,又有哪个下人真敢拦着他、不替他通报一声?
容程本不想见方文安。
只因他着实太过了解方麟这个亲爹了,这棵墙头草眼下前来,定是前来探听容府虚实,也好决定下一步究竟是该与容府择清关系,还是选择紧紧站在容府一边。
方文安过去再怎么自私自利,可他若是不站错队惹了大祸、不给方麟多添麻烦,也便尽管随他去。
可眼下这清剿江南派的大事……容程既不可能跟方文安透露一点真相,毕竟这人实在不够可靠,他也不愿真叫这人站到自家甚至方麟的对立面,也免得叫女儿摊上这么一个公爹,将来都难做人。
方文安却偏偏选了这时前来,这可来得真不是时候!
只是容程又怎会真不见方文安一面、便叫下人将人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