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散不会给服药的本人带来任何快感,反而是增其数倍痛楚,但与之交合的人却能享受到极大的快感,并能激发出其虐待身下之人的潜在欲望。但这药却甚难配制,因此轻易不得见。
飞云叩首道:“谢陛下恩典。”伸手接过那丸药,仰头吞下。
昭文帝道:“这枚合欢散的药力可维持三年,九皇子可在这三年之中好好享受了,最好不要死的太早。”
飞云黯然道:“臣不会死的。”
昭文帝又轻轻一笑:“以九皇子你的容貌才情,不久即可成江南名ji了。如今正是烟花季节,九皇子这就上路吧。”叫道:“来人啊!给他穿上衣服,拖出去。”
两名太监应声而入,给飞云套上衣服,正要拖走。飞云却奋力地挣脱了,叩首道:“罪臣还有一事相求。”
昭文帝奇道:“讲!”
“罪臣请求再为皇上抚琴一曲。”飞云匍匐在地。
闭目,凝神,手指的剧痛仍不断传来,但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给皇上抚琴了,从此以后,高山寂寥,流水东逝,终此一生也不会再为他人奏上一曲了。飞云深深吸气,琴声骤然而起。
昭文帝听那曲子,却是从未听过,初时如雪花点点飘落,装扮着玉树琼枝,又如围炉而坐,赏雪饮酒,暖意融融,但突然间朔风怒号,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如人行高山之中,积雪没膝,四顾荒凉,无所凭依,风雪弥漫,黑夜茫茫,但终于守得雪霁天明,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万里江山,如诗如画。
昭文帝细细体会那曲中之意,到得后来,琴声渐转柔和,虽偶尔夹着一两声激越之音,却如那冬日暖阳,纵然寒意凛冽,温暖却在心头。
一曲既罢,飞云擦去嘴角流下的鲜血,深深叩首,便要离去。
昭文帝问:“是什么曲名?”
飞云答道:“霁雪。”说罢就被人拖走了。
昭文帝走到案前,欲要去拨动那琴弦,手指划过,原本看上去完好无缺的琴弦却寸寸断裂。
昭文帝呆了一呆,默念道:“霁雪。”
二十九
烟花三月,江南正是草长莺飞。这日,押送欧阳飞云的马车到得淮州,停在一座Jing致的宅院前。
一路上春色无边,欧阳飞云心中却如冰封,对沿途景物视若未见。这日听得有人唤他下车,他重伤未愈,慢慢地捱下车去。那怡红院的老鸨忽觉眼前一亮,车中下来这人端的是清秀绝lun,虽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却如西子捧心,更有一种特殊的风韵。身着一袭白衣,外面罩着一层轻纱,显得如梦如幻,如同仙子下凡。老鸨暗喜道:“这笔买卖可是划算。”
押送的人将飞云交与那鸨儿,人银两讫,便赶车走了。鸨儿忙问飞云叫什么名字,飞云顿得一顿,道:“飞云。”他怕玷污了“欧阳”的姓,因此不说。那老鸨也不在意,说道:“以后你在这里就叫‘云儿’好了。”老鸨将飞云安顿下来,休息了几日,便迫不及待地要他接客。
这日飞云坐在房中,红烛高烧。忽听得楼梯响,鸨母一边走一边叫道:“云儿啊,快来迎接,你的贵人来了。”飞云起身到门前拜倒。只见来了一土绅模样的人,鸨儿道:“云儿快来见过王庄主,王庄主富甲一方,儿把他侍候好了,日后可是享之不尽。”飞云却默然无语。那王庄主见得飞云,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说道:“妈妈,今晚我来好好照顾云儿。”老鸨见状,笑着走了。
王庄主拉起飞云,两下三下撕掉飞云的衣服,抱起放在床上,自己也赶快脱光,爬上床来,乱揉乱亲了一阵,便分开飞云的大腿,强行进入。飞云本躺在床上任其折腾,突然一阵巨痛,饶他毅力惊人,也惨叫了一声。接着那王庄主开始抽插,飞云更是惨叫连连,忍受不了,竟用力将那人推下床去。
王庄主本来正在云端上头,突然被推下床来,跌到地上。这一怒非同寻常,叫道:“贱人!你想找死?”飞云此时才想起,刚才的巨痛,是因为合欢散的原因,便不再吭声。那王庄主一把揪住飞云的头发,拖下床来,劈里啪啦打了几记耳光,只把飞云打得嘴角流血。把他往地上一丢,一脚就往他两腿间踹去……飞云看他踹来,没有躲闪……
一夜狂风暴雨。次日清晨,飞云半闭着眼睛俯卧在床上,昨夜交欢时的巨痛实在是难以想像,而且那王庄主如野兽般,又掐又拧,又撕又咬,一夜不休,在飞云身上留下了斑斑伤痕。
这时,鸨儿一路叫着上来:“儿啊,你的造化来了,那王庄主对你赞不绝口,说今日还要找几个朋友来。”飞云的目光渐渐暗淡:皇上,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吧。
不久,淮州方圆百里之地便都传遍,说怡红院新来的名叫“云儿”的男ji,是一绝代尤物,凡沾过他身的人无不食髓知味,恨不能夜夜相拥。那云儿虽是性情冷淡,却来者不拒。但与云儿交欢时,嫖客们无不想弄些小花样,所以云儿的房间里便备好了绳索、鞭子、木棍、银针……因此云儿的身价也是淮州最贵的。
三十
大半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