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以为是摔着了,其实是挂得太久牵扯了旧伤,我悄悄给你看过,倒是没有大碍,静养就是了。可我跟他们说得邪,说当年险些丢了命,如今新伤旧伤不知多要紧,万不可轻易动你,遂慕大哥也不敢大意,只让这里的大夫给你看了看皮外伤,就着福能儿往贺府去请当年的老大夫去了。”
“哦。”承泽点点头,心想这戏可真是做得足,再想着这回倚着伤躺在她娘家,该是能天天得着机会与她亲近,心里很是适宜,竟再不觉疼,只跟丹彤逗起趣儿来,“既是知道不妨,你怎么还哭成这个丑样子?”
“哼,”丹彤白了他一眼,讪讪道,“谁让你疼晕过去又半天不醒?看着像要死了似的,上上下下都怕,我,我本来心里有底,可也被慕家兄妹给吓着了。”
“呵呵,她怕了?是不是可心疼了?”
“怕是怕,不过……”丹彤说着,有些疑惑。
“不过什么?”
“不知是真吓坏了还是怎的,把她掐醒过来后,人就惨惨白,看着像是站都站不住了,可雨中一直守在崖上,怎么劝都不走,回来后,也一眼不合地守着你。可就是,就是没掉泪……我都哭得不得了了,她一滴泪都没有,也不说什么话,只守着你,安安生生的。”
无泪,安静……承泽一怔,想起那灵前的人,他知道这是完全失神了,他本该欣喜,可那单薄安静的样子又实在揪得他心疼,“人都晕倒了,还用掉泪么?不掉更好,省得弄疼了眼睛。”
“嗯,也是。”丹彤点点头,“好了,不说了,你醒了,也该吃些东西,我去看看。”
这么一提,承泽真觉饿得前心贴后背,可还是拦了,“哎,你先去看看她到哪儿去了,若是已经歇了就算了,若是,若是还没歇,就跟她说我醒了。”
“好。”丹彤正待起身,又看到承泽抿了抿唇,遂问,“可是渴了?我服侍你喝点水?”
“不用。”
“嗯?不渴?”
“渴得要命!”他笑笑,“可不用你。”
丹彤笑着白了他一眼,“人家今儿若不来,我就看你是不是敢渴死!”
“呵呵……”
丹彤走到门口,谁知刚刚打开个门缝,就赶紧关上,颠颠儿踮着脚尖跑回了床边,“她回来了!”
“真的?”承泽欣喜若狂,“快,快扶我起来!”
“你不能动!”
“那,那就给我枕头垫高些,这么躺着都看不清她……”
“哎呀,”丹彤急得小声敲打道,“还看什么?你赶紧闭上眼睛装昏迷!”
“嗯??为何?”
“你先不知觉,才能看她真心如何!而后再慢慢醒来!”
“哦,好。”承泽赶紧闭上眼睛。
丹彤一边快快地整理着被褥,一边小声叮嘱,“醒来别急着高兴,就说疼,疼得不得了,然后借着机会让她应下你,啊?”
承泽又睁开眼睛,“应不应的,只要她能答应不去守灵,不分家就行。”
“你别犯腻啊!这回咱们说得又是伤又是残的,就差死了,正是让她心疼的好机会,错过可再没了!”
“那倒是,可我怕又惹……”
听到门轻响,丹彤赶紧拍他住嘴,“快闭上眼睛!”
两人刚叽叽咕咕谋划好,静香已轻轻推门走了进来,丹彤赶紧转身迎了过去,“嫂嫂,”
“怎样了?”
丹彤蹙着眉,很是忧心地摇摇头。
就着烛光看那床上依旧沉睡的人,静香的脸庞越苍白,握了丹彤的手,轻声问,“刚才哥哥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究竟为何不让大夫碰他?”
“我……”丹彤故做犹豫,欲言又止。
“丹彤,求你……”
“嫂嫂该是知道他当年受过伤,那可知道那伤有多重?”
静香轻轻摇摇头……
丹彤沉沉地叹了口气,“当年那伤是要命的,幸而有那老大夫敢下狠手医,也幸而他底子壮……那疼,说是连那林子里的猛兽都受不得,他就那么挺着,一日一日,汗像洗了似的,整整躺了半年……”
心疼,狠狠攥成一团,薄薄的唇不停地抖,人虚软得险是又站不住……
“嫂嫂见他时已是恢复了一年多了,平日总看着是个好的,其实内里就像是两截儿接起来的,根本碰不得……”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听丹彤故弄玄虚渲染自己的伤情,开始还好笑,后来心里直别扭,两截儿接起来的?你怎么不说是纸糊的呢??让她觉得我今后不能倚靠可如何是好?
“那,那今次牵扯了旧伤,可……可是很重?”
“嗯,原先那大夫就说,他便是铁打的也不能再伤,再伤说不定就,就……”
“就怎样?”
“就残了,再也,再也站不起来了……”
原以为她再承受不住,遂丹彤已是悄悄撑了手臂预备扶她,却不想她整个人只是轻轻一颤便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