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交恶,那三哥是怎么看上嫂嫂的?”
“我也不知道三哥和嫂嫂是如何相识,只是听六哥说他们常偷偷传信、相会……日子久了,情谊深厚,发誓今生非彼此不娶、不嫁……谁知,三哥还没筹划好如何求爹爹去提亲,嫂嫂那边就出事了。嫂嫂的爹爹发现他们的私情,大怒之下要把嫂嫂嫁给旁人。消息传到三哥这儿的时候,离嫂嫂的出嫁之日只有三天了。”
“啊?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我三哥才不会听天由命!”丹彤说着神采又是飞扬,“他连夜就骑马冲了去,直接叩门拜见岳丈!结果嫂嫂爹爹气极,说非但世仇难解,也有悖人lun!”
“有悖人lun??”
“嗯,嫂嫂其实在族中长我们一辈,论辈份,我们该叫她姑姑的,这门亲怎么都说不过去。”
啊?姑姑……
“可三哥偏不依!说他不管嫂嫂是谁,今生今世生要与她同寝,死要与她同葬!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是夫妻!谁敢拦他们,绝死相搏!那老岳丈听了气厥!说好!好!你小子有志气!只要你挺过这一次,我就应!三哥立刻拍了胸脯,说刀山火海,绝不能悔!”
这番话直听得承泽热血沸腾,急问道,“挺过什么?”
树上没了声音……
“丹彤,丹彤!”承泽捡了刚才的柳枝拨拨她,“挺过什么?挺过什么?”
“他……他把我哥绑了,扔到了狼群里……”
“啊??” 承泽惊呼。
“两天一夜……”丹彤低低的,终是含了泪,“两天一夜……最后那只狼被我哥撕了的时候,他就昏死过去了……”
只觉得鼻中一股血腥直冲脑门!承泽心震,震得醍醐灌頂!!难怪丹彤总是仰看她三哥,这便是卿卿我我之事,也让他做得如此惊心动魄!相与他,自己,自己这躲躲藏藏的烦愁,实在是,实在是……
承泽的震惊,丹彤倒似不觉,只是道,“遂看你也是一样烦恼,我还是不敢猜是,又有谁能如三哥这般难呢?想你们易家虽遭过大难,可毕竟早早就离了京城,曾经的仇人都再无瓜葛,且你走的时候也小,断不会是看上了仇家的女儿。遂我想,这女孩儿应该就在此地。既如此,这应天府数十镇县,哪还有你们老易家不敢提的亲?这么想着,觉得必是我想错了。可今儿,你又印证了是,我就糊涂了。既是相思,你又到了该成亲的时候,过了这一年的孝,去提亲就是,为何愁得如此?”
承泽此刻心里翻江倒海、一片混沌!似彻底乱了心志,又似什么都明明白白、清清朗朗起来!听到丹彤问,眼前忽见那藏在心底、魂萦梦牵之人,一时忍不住,竟觉浑身发热、都是力气!心乱,心喜,心也怕,险些,险些他就放了手!!
“承泽,承泽?”
“……嗯,”
“她是怎样?你们到底是怎样为难?”
“哦,” 承泽紧紧攥了拳努力稳了自己,第一次跟旁人说她,他觉得心跳得厉害,一手心的汗,开口也小心翼翼的,“她……她是个新孀之人……”
“嗯?是个寡妇??”
听丹彤用了这么个词,承泽恨,像是心爱的宝贝被旁人轻贱了一般,“哎!!你口下积德啊!”
丹彤不理会,只管问,“她可是还有公婆?可是还在孝期?可是为着这个,所以拒了你?”
“拒我?那倒没有。”
“没有??”丹彤惊叹,这温婉的江南女子也有像三嫂的啊,这个情字可真是……
“我还没跟她提过,想着等这次……”
承泽话还没说完,只听重重一声闷响,“哎哟!”痛呼声乍起,定睛看,竟是丹彤从树上摔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承泽纳闷儿地看着呲牙咧嘴的她。
“易承泽!”丹彤用力揉着别了筋的腿,冲承泽呵道,“你说说,你说说,你无病呻yin什么?看着要死要活的,我当你俩多深的情意被生掰开了呢!弄了半天,是你一个人在这儿瞎寻思啊??”
“这怎么能叫瞎寻思呢?”承泽很是莫名,“不想明白,不想通,往后怎么能有三哥那般气势呢?”
“你!”丹彤真是哭笑不得,“三哥的气势?你还想有三哥的气势?人家三哥三嫂是两情相悦,你,你这算什么?”
“哦,”承泽笑笑,“这有什么?往后我好好疼她,两情相悦还不是早晚的事。”
“早晚的事?!!你当她是什么?丫头?小厮?玩意儿?你对她好,她就该报答你,就会悦你?”
“不悦就不悦,什么当紧?”承泽蹙了蹙眉,不知道为何丹彤声也变了调儿,眼也瞪了,“我悦她就行了,她悦不悦我的,倒不妨。”
“承泽!你!”丹彤气笑了,“你为了她不吃不睡,还为了她想学三哥的气势,反了俗世要从人家公婆手里夺了来,竟不管她悦不悦你??你当我三哥最后娶到三嫂单是因为他豁了命斗了狼群?那是因为我嫂嫂为他寻了短见,以死相逼!她爹爹不得已,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