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刚才那个人,是你心爱的人吗?”
半夏轻轻摇头,小声说:“不是……”半夏低头看自己手腕。
自己的手腕被他的大手紧紧握着,竟然显得有几分纤细和白皙。她试图抽回,可是抽不动,他的手就是铁钳子,箍住了根本不放开。
无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润shi下干涩的喉咙,刚毅的脸庞竟然开始泛红,说话也有点结巴:“前几日帮你锄地的那个……才是你心爱的人?”
半夏再次摇了摇头,鼓起勇气抬起头,两颊嫣红,很小声地说:“不是……”
半夏重新低下头,紧张地想,接下来他会问什么,该不会是问谁是自己心爱的人吧?那自己该怎么回答?说就是你吗?那样会不会太突然?半夏心中纷乱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谁知道无末却一直沉默不语,最后当半夏终于按捺不住抬起头看他时,他竟然呆呆地愣在那里。
半夏既羞涩又觉得纳闷。
无末望着半夏含水的眸子里那隐约的期待,心中却是越发觉得苦涩。他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忽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放开紧抓住半夏的手,径自往后退了几步。
半夏沉浸在浓情蜜意中,是万没想到有这变化,疑惑地望着目光中充满挣扎的无末:“你,你怎么了?”
无末艰难地摇了摇头,闷声说:“我没事,我走了。”
说完竟然扭头阔步而去,连地上的斧头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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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走了后,忍冬很是不舍,整个一天都无Jing打采的,连饭都懒得吃,只是躺在里屋炕上发呆。半夏心中叹息,自己做好饭菜,先服侍爹爹吃下,又端过去给妹妹忍冬吃。
忍冬眼睛都红了,拉着半夏的手说知心话:“姐姐,我就是心里堵,为什么爹爹不可以留下大姐呢?”
半夏不忍多说,只是安慰忍冬道:“家有家规,爹爹有爹爹的难处。”
忍冬流着泪说:“可是爹爹怎么不为我们着想呢。我就要嫁给木羊了,木羊以后可是要当族长的,我如果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那是给他丢脸面。”
半夏替她擦掉眼泪,柔声道:“没关系的,村里人知道咱们家的情况,不会笑话你的。”
忍冬还是迈不过心里的坎,闷闷地说:“一辈子就一次的事,谁不想风光一点啊。”
半夏摸摸她的脑袋:“相信木羊,也要相信族长,他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忍冬这才心里稍微好受,在半夏的劝说下端起刚才的石碗开始吃饭。
劝过妹妹后,半夏又过来安慰爹爹,她知道爹爹对三个女儿都爱若珍宝,姐姐这次回来,爹爹虽说面上气恼,但心里
肯定不好受。
当下父女两个说了一会儿话,爹爹这才说:“若是她说得是真话,倒是可以去族长那里,看看他的意思。”
半夏心中暗暗皱眉,但想着父女情深,爹爹到底是要求族长让迎春留下的了。但只是不知道她这一留下,又要给望族人带来什么样的风波。
迎春想要回到村里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村里人说什么的都有。最后族长发话了,说是让迎春过去他那里,他要亲自问话。
陪着迎春过去的是半夏,去族长家的路上,迎春显然有点没底,忐忑地说:“半夏,你说族长会让我留下吗?”
半夏摇头:“姐姐,我也不知道。”
族长虽然年纪大了,可是那双眼睛能看透人心,迎春怕是瞒不过族长的。
到了族长家,族长让迎春单独进去,半夏在外面等着。片刻之后,迎春出来了,面露喜色:“半夏,我可以回到村里了。”
半夏心中诧异,不过也只好说道:“那就好,我们一家可以在一起了。”
这时候,只听到屋里族长的声音响起:“半夏,你进来下。”
半夏连忙应声,进屋去见族长。
几日没见,族长仿佛更老了,他摩挲着手中的兽骨,审视着门口的姑娘半夏。
半夏疑惑族长叫自己进来,不过她正好也有事和族长说。
还是族长先开口:“半夏,你的姐姐,我已经答应她回来了。”
半夏点头:“嗯,族长,我知道的。”
族长慈爱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奇怪?”
半夏诧异,随即便明白族长的意思,原来族长也看出自己姐姐这次回来是有目的的。
半夏终于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为什么呢,族长为什么留下姐姐?”
族长不答话,只是示意半夏走近些。半夏走近了,族长把手中的兽骨给半夏看。
半夏仔细端详,只见那光滑的兽骨上有了裂纹,不禁大吃一惊。
据说每个族长都会有一个兽骨,这是上一代族长传下来的的。只有族中出现大的变故时,兽骨才会开裂。
族长低头翻着破旧的羊皮纸卷,叹息道:“是祸躲不过,我们望族,有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