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礼堂昏暗的灯光下,刘悦婉健步如飞,夏知小心翼翼的追赶着,跑出礼堂门口,外面一片亮堂,夏知迅速加速,拽住了刘悦婉的手腕,“婉婉,怎么了?”
刘悦婉停住脚步,不过几秒,她从包内掏出一瓶饮料,反手递给夏知,没有转身,“帮我解决掉。”然后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夏知看着手中的饮料,五味杂陈,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在机场等一艘船,即使你真的等来那艘船,你也没有扬帆起航的办法。爱是永恒的难题,单恋与自尊永远不可兼得。
回神间,苏易安已悄然站在身旁,为夏知披上他的外套,“外面有点冷。”
夏知一把扯下,递还给苏易安,“谢谢。”
苏易安微微一笑,接过外套,“不用谢。”
夏知正欲转身离开,苏易安一把扯住她,稍稍使劲将她拽了回来,强行又披上自己的外套,并不容挣脱的在夏知胸前打了个结,他双手搭在夏知肩上,微微弓着背与她对视,“我不想你感冒。”
“我没那么弱。”
“不要不把自己当女生,你这么折腾自己,迟早会生病的。”
夏知没有理他,眼神看向别处,用沉默来进行对抗。
“我不管啊,你要是不乖乖的穿着外套,等下我就强行的抱住你,这样也不用担心你会感冒了,人体体温是37度,应该会比一件外套暖和吧。”
说罢动手开始解夏知胸前的结,夏知一把拍开他的手,怒目瞪他,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神经病!”挂着苏易安的外套大步走回礼堂。
苏易安得意的笑了笑,随后又是无奈的表情,一定要这么威胁你,你才能乖乖听我的吗?他理不清头绪,低头沉默着走回礼堂,走进昏暗的灯光中,将他的失落与无奈隐藏的恰到好处,他不想让夏知为难,虽然他已然令她倍感无奈。
夏知一路怒火中烧,烧到后台,她懒得再回观众席,干脆就来找孙骁饶,夏知小心的避开忙碌穿行的选手及工作人员,努力搜索着孙骁饶的身影,却在不远处捕捉到张子爵的踪迹,他正坐在后台的一张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定。
“嘿,张子爵,看见骁骁了么?”夏知自认为在很努力的打破着“夏矮冷”的形象,努力扯出一个她自认为很温暖的笑容。
张子爵却很不给面子的没有抬头,用手指了指斜后方,“她在里面,刚才有个男生找她。”
“嗯。”夏知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还好他没抬头。
后台的角落有一个小型的化妆间,夏知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却无奈的发现化妆间的隔音效果很不好,确切的说,应该是特别的烂。
“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很好,真的特别感谢,你帮我很多,我都记在心上。还是觉得做朋友比较好,你这么好,一定会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人。”孙骁饶又在发好人卡,夏知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她此时的表情,一定是无比的“真诚”,之前定是沉默了许久,仿佛她真的是很认真的在考虑眼前的这个人,实则。。夏知不敢臆断。
“以后有事我还是会继续麻烦你的,你有任何需要找我帮忙的我都很乐意,矫情一点说,你能看上我的青春,说明你眼光和我一样好。”孙骁饶的声音清脆明快,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语气真挚得找不到任何瑕疵,夏知觉得十分讽刺,她们一个冷若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个八面玲珑,对每个人都热情得恰到好处,看似南辕北辙,实则殊途同归,她们的世界狭窄的可怜,她丝毫不怀疑孙骁饶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定是充满嘲讽与不屑,就像她自己每次拒绝那些趋之若附的表白者一样,人永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长情,人的感情复杂又瞬息万变,他这一秒可以真心的说爱你,下一秒也能真诚的许诺他人一生一世,可是,他在说话的瞬间,兴许真的曾想过一生一世,谁又能够否认呢?
“我会等你,等你回头,我一直都在。”男生终于开口,夏知差点仰天长笑,多么庸俗又八点档的对话,难道人的承诺就这么的一文不值么?夏知微眯的双眼发出危险的信号,唇边勾勒出一丝的嘲讽与鄙视,她微抬起头,推门而入。
男生一脸错愕的望着夏知,孙骁饶轻靠在化妆台,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讳莫如深。夏知轻巧的坐上化妆台,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男生,男生讪讪然,退出了化妆间。狭小的四方形空间里弥漫着一股轻微的霉味,剥落的墙壁在无声的诉说着这间小房间的年久失修。
“你觉得他爱你么?”
孙骁饶美丽的侧脸勾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如果一百分为满分,他有二十分。”她整了整衣领,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明媚而有蕴含深意,夏知会意的笑了笑,她们都一样,在爱情里都是斤斤计较的人。
刚踏出化妆间几步,孙骁饶忽的停住,夏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正在亲昵的为张子爵整着衣领,张子爵背对着她们,看不见表情。
“我挺羡慕她的。”昏暗中悠悠传来孙骁饶清脆明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