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晓云摆弄着照片，忽然想起一事，笑道：“对了，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呢？”
秦卿丢下手中剩余的石头，别过脸去：“哎呀——真残忍！”
秦卿扳着穆晓云的肩膀回身过去：“走吧，哪里还有照相馆？要抓紧时间了……”
“不！不要离婚啊！”男人这时候却退缩起来，含糊不清地叫。
啪！回到左边脸。
没头没脑地，秦卿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之前不是逼我离婚逼得很爽的吗？啊？你以为这个店子还会是你的吗？我们现在就去离！告诉你，你一毛钱都别想在老娘身上得到，你就去当鸭子养你那个**三吧！”
红底二寸照片，上面的秦卿和穆晓云头碰着头，笑得很灿烂。
是担心自己最近总是看见对感情不忠的男人，所以给自己吃定心丸吗？
他们到现在，竟然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居然就这样要结婚了？
“叫你出去花！”
老板娘离婚去了，让这些等着拍照的准新人耽误了不少时间。幸亏穆晓云对这一区很熟，他们很快找到另一个照相馆，拍好了结婚用的双人照。
两个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远了。
可他老婆热血上涌，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她为了儿子，忍气吞声地不愿意离婚，甚至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地帮男人养起了小三，多年以来的抑郁、愤怒、伤痛如今全部井喷般爆发起来，她瘦小的胳膊抡起那足足有好几斤重的木板，再次往男人右边脸上拍去！
啪！男人左边脸上一记。
“所以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啊。”穆晓云笑眯眯地看着，把手中的石头也扔掉，拍拍手。
“再说吧。”
“打人啦！杀人啦！我才20岁，那个老女人竟然打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小三挤压五官，努力做出无辜少女的表情来。不过大部分人都对她视而不见，也不知道她想做给谁看。
穆晓云脑子一下转不过来，愕然道：“放心什么？”
啪的一下，那男人左边脸上吃了一击，顿时露出纵横交错的花纹来（那木板子上有裁照片用的界线）。他瞪大眼睛，像看到最恐怖的怪物一样瞪着自己老婆，骂道：“你敢打老子？还真反了你了！”
女人一脚踹到小三身上，把小三踢远，回身继续一丝不苟地拍那男人——那是真真正正的“拍”。
“你竟敢打我老公！”小三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喊，扑上来想要按到那女人。结果女人手脚麻利地一个回转身，手中的板子抡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正命中小三那打了厚厚粉底的脸。小三就像只被苍蝇拍子拍中的苍蝇一样，在半空中坠落下来，趴在地上不动了。
……
说罢，就骂骂咧咧地拖着那男人，真的往婚姻登记处走。
啪地又是一记响亮的声音，男人右边脸上出现了跟左脸对称的花纹，他的怒骂顿时变成了惨叫。
啪！右边脸上一记。
啪！头顶上。
在小三一声高过一声杀猪般的喊叫中，男人还在叫骂，那语气却听着有几分心虚了。这时，他老婆却如梦方醒般，抄起桌上裁照片用的木板子，冲出店来，高声喊：“别动我儿子！”
“这种话，说一百句都是假的。要看你的行动吧。”
“叫你吃软饭！”
那个小三躺在地上，这时候开始发出杀猪般的哭号。
“叫你不管儿子！”
“叫你找小三！”
拍了十几下，女人终于累了。她丢下已经鲜血淋漓的木板，一把拖起男人的衣领：“我受够了，我要离婚！离婚！你现在是板上钉钉的婚外情，旁边就是民政局，我看那法官怎么判！”
回到婚姻登记处，已经人头涌涌了。不过还好因为
“说起来好像是这样。”秦卿低头看着照片里的穆晓云，她端庄的鹅蛋脸，修眉端鼻，清秀绝伦。照片的灯光打过来，更显得肤质光洁细腻，如同细瓷。“要不要去拍结婚照？我觉得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卖给影楼做个客片什么的。”
“刚才那个男人，是男人的耻辱。我不会成为那种人的。我的心，小得很，只能容下一个人。”
旁边店开店的阿婆这时候好心地过来，帮女人关上店门，又带走了那个自闭症孩子。看热闹的人情见好戏已经落幕，也就三三两两地散去。
“你放心。”
真是一点都不浪漫的恋爱。
那男人一开始还会虚张声势地叫几句，到了最后，血流满面，只剩下瘫倒在地上哼哼的份儿。而那个小三，则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照这样下去，那女人把老公的头拍成方形也有可能——不过这样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看起来倒是顺眼多了。
穆晓云笑道，袁美和何少霞两个母亲大人都是讲究的人，最近忙着选好日子，办酒的日子都没有定下来。婚纱照的时间连带着也不好安排了。
穆晓云低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