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不料手臂却被一只“野兽”抓住。
我尽量显的礼貌:“对不起,我有些累。”
“野兽”仍没有放手的迹象。
“先生难道失聪了?”对无礼认当然没有客气的必要。
“子漠,这是你对老板应有的态度?”
“秋绪?”我哑然。
“很惊讶我认出你?”
“不,只是没想到你的装扮这么另类。”我会意外,但决不惊讶。
一首华尔兹响起,秋绪微微欠身:“潇洒的礼服蒙面侠,可否与你共舞一曲?”因为是化妆舞会,性别掩藏在衣装之下,所以两个男装者共舞也不稀奇。
我没有拒绝。拒绝老板并不明智,如果他还是你的情人,就更不明智。而不明智的事,我林子漠从来不做。
热闹的大厅,角落里有一个人独自浅酌。由于周遭多姿多彩,太过平凡反而倍加醒目。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他一支舞也没有跳过。一身西服,没有化妆,最没趣味的打扮莫过于此。但是在这种应感到尴尬的时刻,他却浅浅地品着红酒,默默地看着人群,眼中闪着若有若无的超然与轻蔑,让我看了十分不爽。
我对秋绪说下支舞我要找墙花(英文:Wallflower,指舞会中被冷落的女性)。秋绪只是轻声地一笑置之,不加阻拦,他总是这样,放纵我一切心血来chao的任性,我想我真的被他宠坏了。
圆舞曲结束后,我故意踏着无比高贵的步子向他走去,把礼服蒙面侠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至,对于我的邀舞,他果然没有拒绝。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下一曲探戈开始的时候,他居然巧妙地占据了主动。我无所谓,反正把他拉下舞池的目已经达到,结果最大,我不在乎过程,
然而,我马上发现眼前的男人远非他的相貌那样平凡,不仅仅是因为他洒脱的舞步。一股罂栗的苦香从他身上陷隐约约地散发开来,淡不可闻,我几乎误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诡异的花香让我让我心中腾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的直觉一向不准,但这次它却很不凑巧地应验了。
水晶吊灯的富丽白茫茫地眩晕了我的眼,我试图借着快速的旋转让自己清醒一下,然而就在这时,他却顺势一把摘下我的面具,动作太突然以至于我无法反应。周围不少人的视线已经射了过来,还有几声掩不住的惊呼:“林子漠!”
在化妆舞会上摘掉别人的面具是极为失礼的事,这就像当众挨打一样,打人者固然无礼,但被打者似乎更为丢脸。更糟的是,这种时候作出什么反应都免不了尴尬,回打一拳是你没品,挺着走掉是你窝囊。
所以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把面具从他手中拿回再随手掷到地上,说道:“都没有面具,这样你我就扯平了。”舞步未停,一切像没发生一样,危机悄然度过,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玩味。
我暗道他得意得太早,过早的松懈是他对林子漠的危险的无知。舞曲已近尾声,我趁弯腰之机顺手拿起一杯红酒,当转到他背对舞池时,我手腕一挺,红酒顿时倾泄而下。在别人的角度看都会以为是我一饮而尽,事实上,杯中之酒一滴没落悉数进入他怀中。音乐嗄然而止,我一甩头,合着节奏把酒杯放回盘中,十分完美的结束了这支舞。
自始至终我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一下,也不知道他顶着一副怎样的表情,离开的时候我头也没回地说:
“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并不介意,但千万别指望我会输。Wallflower。”
那场舞会对公司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帮助,就像那个相貌平平的男子也没留给我什么真切的印象,风吹云散,都是些过眼即逝的东西。日子过得和往常一样,秋绪依然对我很温柔,满足我所有不切实际的愿望,我也依然为工作奔忙,尽管这只是单纯地为了帮助秋绪而无关乎什么责任感。
这次我洽公的对象是龙翔实业--红叶最大的债主。据说龙翔的总裁凌云刚从国外回来,是个很棘手的人物,我并不在意,因为在别人眼里,我也同样很棘手。
龙翔所在的写字楼十分高大,给人一种随时要俯冲下来的压抑感。我讨厌这种感觉。上电梯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预感升起,我无端地想起了了舞会中的那名男子。我不由地嘲笑自己的敏感,那种巧合只能在书中出现。况且,我的直觉向来不准……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事实证明果然如此。出现在我面前的凌云是一个相当俊秀的年轻人。道了应有的寒喧。我维持着冷冰冰的礼貌,开始谈判。
事情进行得很不顺利,可以说,毫无进展,因为,凌云故意刁难。
没有让步的谈判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起身告辞:“凌总裁,这样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希望我下次来时贵公司会考虑取消某些条件。”
凌云没说什么,眼中有笑意一闪而过,过了一会,他才开口:“其实有一个非常优厚的条件,不知林总是否愿意考虑一下……”凌云从椅子上站起,慢慢向我走来,渐渐回重的压迫感令我想起了龙翔的写字楼,“听说林总是圈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