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就是为他们重新修订了神仙系谱,毕竟在楚宁前世,这些道家神仙个个飞天遁地,在一本又一本玄幻仙侠着忙碌不停,她作为一个爱好者,简直如数家珍。
修完神仙系谱,接着便以宿命论和目的论的部份观点,建立一条逻辑链,致力于探讨事物产生的目的、本源和其归宿,认为人生来有命运,但是不鼓励人听天由命,而是希望人开创命运、改变命运,引导人们思考:何为天?何为命?何为人?何处来?何处去?为何来?生何欢?老何苦?死何惧?
因此,有全真教和外务司联手施为,再加上东莱、辽东、辽西各县学和郡学的课本都为新编,内容脱离了儒家的君臣父子,淡化了男女之别,鼓励人们抛头露面,追求事业,实现自我值价,故整个九州系政权从底下的基层吏员到中上层高官,甚至连普通百姓,都没太在意慕容燕国的檄文。
当然,也有好事的百姓掐着指头数,数辽东系比较出名的中高级官员,这一数完却惊讶的发现——如果说,楚使君以女子之身权掌要职,是牝鸡司晨,那她麾下那么多女将女官女吏女兵,又是什么呢?
辽东郡学有个名叫殷伯阳的学生便是这样的好事闲人,他在数完之后,便写了一篇文章投往辽东郡报,大骂特骂伪燕乃胡夷之辈,兽性七分,人样不足三成,却沐猴而冠,伪称王师,妄图天下。
紧接着,他又发了第二篇文章,骂慕容云戟身为中原儿郎,却忘祖宗之姓,反就胡夷禽兽之名,并声称这慕容燕国的檄文乃是诡计,意图挑拔辽东女将官与百姓的关系,呼吁百姓千万不能上当,并且详细分析——如果楚使君是牝鸡司晨,是祸乱的根源,那么整个辽东郡和东莱郡的女人都不应该下田耕种,都不能出门去工坊做工,更不能在将士上前线征战时,组建女兵训练营守卫辽东,因为,只有男耕女织、男主外女主内,才是真正的各司其职。
接连两篇文章发出去,殷伯阳却还觉得不瘾,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木喇叭,每天下学后,便去城外市场区演讲,不停强调女将女官女兵和楚使君的重要性,并且声称,若是辽东少了她们,不需慕容燕国挥兵攻打,便会彻底被各方势力瓜分,百姓将重临战火……
当然,大部份普通百姓的眼界仅限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弄不懂这些Yin谋阳谋,只知道自己家女人若是不出去干活做工,就要少一份收入——少了这份收入,就意味着父母子女建全的五六口之家,全靠家里男丁一个人赚钱养活。倘若有兄弟还好,若没兄弟,一不小心娃又生得多,其压力之大,简直让他们觉得有些不敢想像。
故在殷伯阳的煽动之下,在外务司和全真教和文渊阁的Cao.控和引导下,慕容乌有的檄文在百姓心里,从最初的漠不关心,到后来逐渐形成了反作用,充分让百姓认识到胡夷的‘无知’,茶余饭后与亲朋好友吹牛闲聊时,都会嘲弄几句:“瞧瞧那些胡夷,简直都是猪脑子,难道不晓得,两口子一人牵牛一人扶犁,耕地要比一个人得快得多?早些耕完地播完种,还能趁着时间去工坊寻摸点活计做,媳妇孩子们的新衣有了着落,逢年过节的带出去也体面……我呸!往年那吃不饱穿不暖,穷到没盼头的日子,咱们谁还想再回去过活?”
消息很快便传到楚宁耳里,她听得哈哈大笑:“本来还打算请些水军跟慕容伪燕互掐,却没想到自来水战力爆表,让他掐!哈哈哈……”
笑罢,楚宁便穿上盔甲,跨上战马,率军兵临河间城下。
河间郡的战事已经进快到尾声,卫民军三个营的兵力已经围困了河间城的东南西三面,伪汉皇帝刘翎率着血衣教众守在墙城上,剑拔弩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开启城门杀将出来。
“这女人当真狂妄至极!简直视我等如无物!”刘翎望着城外敌军,恨声道:“仅仅不足万余兵卒,竟然打算与我们正面交战,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哼!朕定要让她尝尝,我教神兵之厉害!”
跟在旁边的官员却不答话,但其神色却颇不以为然,毕竟,若教中神兵当真厉害,也不可能让别人打到门口来。
刘翎正说着,却有侍卫匆匆来禀:“陛下,长公主下令开启城门。”
“什么?”刘翎大惊:“在这紧要关头,阿姊真要出去会见那楚氏女?万一那楚氏趁开城之机,下令攻城怎么办?”
“回陛下,长公主说,如果楚氏女当真借机攻城,陛下就当没她这个姐姐,关紧城门死守便可。”
“……可是……可是……”
刘翎还没可是完,就听城门已经被人打开,苏明月坐在一辆双驾马车上,带着一个非常信任的侍卫替她驾车,出了城门,便往阵前驶去。
楚宁遥遥望着苏明月出城,也坐上自己的战车,由梁秋月驱车上前,两人相隔一箭之地时停了片刻,苏明月将剑交给侍卫捧住,楚宁也将佩剑交给梁秋月。
随即两人同时下车徒步上前,互相行礼后,在铺好的毡毯上,隔着案几相对跪坐。
“没想到你楚文和竟然真敢孤身赴约。”苏明月面容有些憔悴,显然最近日子过得得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