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楼等了半晌,却见那焉了的木耳菜没有动静。
“如大人。”轻声唤声。
“沧楼,”如蜜却应了,“你说国宰定要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沧楼很尴尬的愣了一下。
好歹,国宰也是她真正的主子啊,哪里有她怎么问的。
“如大人……”沧楼动动唇。
“为难吗?”如蜜笑起了唇角,“是不忍心告诉我,还是另有什么人会管你多言?”
管她多言的楼苍,已经不再了。
闷热的气氛好像凝固起来,空气没有任何流动。
“您,会逃离这里吗?”沧楼微微苍白着脸色,问。
“或许,”如蜜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总归是会离开,但离开的方式有很多种。”逃离,还是被人接走,再或者,合上一双眼睛,不再见天地,还有那个拥有碧潭的人。
“如大人,”沧楼深呼吸,“您还记得那个有着五十岁容貌,却被您说是二十几岁的嬷嬷吗?”其实,她很想知道如蜜是怎么发现的,也更有冲动大声对如蜜说,她的判断居然没有任何错误,正确的不可思议。
如蜜未曾料到沧楼会突然提起这一出,疑惑的只是点了点头。
“她曾是京城最大的歌舞团的头牌。”沧楼说。
这又有何关系?只是沧楼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虽然沧楼来时她已经离开,从未见过她的容貌,却听闻那是风靡一时的绝色美人。”
那嬷嬷与沧楼都是国宰的人?
这到不奇,本来也是这样设想的。
“对她的传说很多,个个相加后,沧楼也得了完整的情况,”沧楼看着如蜜,看她一点点的不解,自己却没了之前活泼小女的烂漫神态,微微笑起时是纵容,“她自毁容貌和声音进宫,只是为了让大人放了她青梅竹马,放其自由并与爱人成亲。”沧楼看着如蜜,“而那青梅竹马,是个女子。”
如蜜眯起了眼睛。
“那位青梅竹马可是在成亲前过世?”如蜜问,这便是戏剧性的一波三折。
沧楼点头。
“而且还是最后的一次任务?”电视上都这么演,英雄枭雄都是败在最后一次里。(六千插花:若是不败在这次,怎么能叫最后一次呢。)
沧楼微微诧异,还是点了头。
“那嬷嬷从此恨国宰入骨?”
这个,沧楼考虑了一下,大概吧,点了点头。
“那日洗衣的宫女先亡,无论真假,嫌疑与国宰有关,那嬷嬷在众人发现之前到了现场,另辟蹊径,在国宰的嫌疑上添加许许,”几乎顺理成章,像是在现场看到一样,“国宰自然发现了嬷嬷动的手脚,或许亲手,或许借刀,总之这样不仅无用反倒成了阻碍的棋子,不容恻隐。”
沧楼张大嘴巴,愣了半天,才记得忙不迭的点头。
如蜜早已不用她肯定。
“为何与我讲这?”如蜜问,沧楼在这地点,这时候,对她讲这些是何意?
“为了告诉你,当你爱一个人,尤其是同性,爱到失去了自己,最终会落到不得回报却还要凄惨终生的结局。”
是温雅的男声。
刚刚如蜜和沧楼都只关注那个过往的故事,没人发现他的神出鬼没。
“大人。”沧楼立刻回神,行礼。
“你先出去。”闾侠尚景脸上并无难色,温和的打发沧楼离开。
“如蜜只道国宰大人是千兰的第一人才,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但从不知晓原来国宰大人最厉害是却是偷听的本领。”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又不是武林高手,听力还没强悍到那地步。
闾侠尚景不恼,笑的温文尔雅,“如大人,许久不见,可安好?”
“托大人的福,”如蜜也笑,笑的委婉优雅,“如蜜一息尚存。”
闾侠尚景到也点头,“你可知我为何认定你是那个策划的人?”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如蜜这样想,却没这样说,只是轻摇了一下头,她也奇怪,所有这些虽然都于她剥不了关系,却也隐藏的极佳啊。
闾侠尚景看出来了,笑开来了,非常之高兴的样子。
“因为没有缺陷。”他说,“太顺理成章的直达最好的目的,不是心思慎密又只得孤注一掷的人做不出来。”
承蒙他看的起,看来在闾侠尚景认为,皇宫中于这事情关联的人,心思慎密又有理由孤注一掷的人,只有她了。
“你会不会还好奇,为什么我之前定意要除你,现在却留你性命挟来做人质的目的?”闾侠尚景想一点点挑起如蜜的好奇心,毕竟她来住了已经五日,居然连这园门都不出,乖乖的遵守人质道德。可是,他就是想和她说话,要怎么解释这种现象呢?或者,可以说,与如蜜说话,很过瘾?
因为,她很聪明,话里话外音她都能听出来,而她说的话,又每每深藏杀机,有时把自己气的半死,却看着她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