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辛劳,从京城来到了宁城。
颜老夫人便将刚刚同颜静书的解释又给江成瀚说了一遍,只隐去了想着江家没有长辈在,无法看顾颜静书的话。
“……对了,还有两件事,正好成瀚你也回来了,我就一起告诉你和书儿吧。”颜老夫人突然正了正神色,对江成瀚和颜静书道。
江成瀚和颜静书彼此对视一眼,知道颜老夫人要说的必定是很重要的神色,便也微微敛了面上的随意,道:“祖母请说。”
颜老夫人便道:“这
第一件事,是关于颜静玉的,二月份的时候,你父亲在青州老家给了寻了一门亲事,将她嫁了出去。门第虽比不得咱们国公府,但也是当地的殷实大户,凭她做得那些混账事,如此也不算委屈她。”
颜静书抿抿唇没说话,颜老夫人说不委屈颜静玉,但对于一心只盼着嫁给镇国公世子的颜静玉来说,怕是再委屈不过的,不过这是颜老夫人和安国公的决定,更不要说颜静玉还曾害过他,他自不会为颜静玉说什么。
颜静玉已经嫁出去了,又远在青州老家,颜老夫人还派了人看着她,不怕她再闹出什么事来,是以说完便将其抛到了脑后,接着说起第二件事来,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谢氏的……”
“当初你出嫁前,她便生了病,反反复复养了许久,后来前往青州的路上又因舟车劳动,病势越发沉重。到了青州后,虽然好好的养了几个月,但终究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待年后二月颜静玉出嫁后不过几日,人,就去了……”
谢氏死了……
颜静书怔了怔,因着谢氏的不喜,他和谢氏本就没有多少母子情分,后来她的屡次算计,更是彻底消磨掉了自己对她仅剩的孺慕之情。
而当得知自己并非是她的孩子的时候,他心中竟是感觉到了莫名地轻松。他宁愿自己没有母亲,也不希望有一个厌恶自己,恨不得自己死掉的母亲。
是以,虽然如今他和谢氏名义上还是母子,但他心中却早已不再视谢氏如母亲。此刻听到谢氏去世的消息,心中并没有多少伤心难过的情绪,只是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让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成瀚自是同颜静书想的不同,他对于谢氏这个人没什么想法,没了就没了,他在战场上,见得最多的就是死人。
只是刚刚颜老夫人说谢氏是二月份没的,谢焕离开宁城却是在三月,谢氏那时早已没了,他就是到了青州,也只是扑了个空,如此便只能前往京城,去询问谢父谢母。
算算时间,眼下应是已差不多到了。
江成瀚想得不错,颜老夫人到达宁城的这一天,京城里,策马急奔了将近一个月的谢焕,满脸风尘仆仆之色,一把推开了谢家的大门。
谢家正房里,才从青州送了女儿回来的谢父谢母,还在伤心难过着,就听得下人再外头大声禀报,说是二少爷回来了。
谢父谢母一惊,一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而还没等他们走出房门,谢焕便已大门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虽已十几年不见,但谢父谢母还是第一眼就认出,眼前眉眼鬓角已有了些许岁月痕迹的男子正是他们的二子谢焕。
谢母的眼泪刷得就涌了出来,谢父也是眼圈一红,而他张口对多年未见的儿子的第一句话,却是怒斥地语气,道:“谁让你回京来的?我说了,谢家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东西,你给我滚——”
谢焕面色紧绷,好似笼罩着霜雪一般,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毫无血色的唇抿了抿,才有些沙哑着嗓音道:“我只问一句话,问明白我马上就离开,便是死,都不会再踏进谢家一步。”
谢焕决绝地话语,让谢母的眼泪流的更凶了,谢父的脸色也难看至极,他还想要说什么,但谢焕却先他一步开了口,问道:“小书,他是我的孩子,是不是?”
谢焕说着,目光紧紧地盯着谢父,就见谢父瞬间变了脸色,而后更是脱口而出地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便是心中早已有了预料,但听到这句话,还是让谢焕身子晃了一晃,踉跄着连退数步,才勉强站住,没有跌倒。
“原来竟是真的,小书,他真的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你们骗了我,你们骗我说他死了,你们怎么能骗我……”谢焕喃喃着,面上时哭时笑,整个人仿佛失魂了一般。
“骗你又怎样?是你的孩子又怎样?你难道还想认回来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人私通,未婚生子?你自己不要脸,我谢家还要——”谢父看着谢焕这幅模样,想起不久前看到的女儿的坟墓,只恨十几年前得知谢焕竟有了身孕后一时心软,没有将他打死,以至于如今,因为一个野种,害了自己的女儿。
谢焕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父亲,又看向一旁只不住地抹眼泪哭泣的母亲,他木然着脸,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过身慢慢地朝外走去。
跨出谢家的门槛,仿佛没有听到大门在身后砰然阖上的声音,谢焕径直走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后,调转马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