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们也在情理之中——”
“我没说不用你们!”庞谢听到这里,顿时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份契约我们不会收回来,你们绣品和做工的质量都很好,价格也比其他秀坊公道很多,我们没理由不用你们!当然的,如果你们的质量能一直保持下去,后续的货我们也会全部交给你们!”
“可是,我们都是寡妇……”春娘忍不住提醒庞谢。
庞谢不以为然的说:“寡妇怎么了?你们又不是自己想做寡妇,才成的寡妇!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世之常事,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要死了,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那些说你们不吉利晦气的人,他们的想法都有问题!”
“你们不坑蒙拐骗,辛辛苦苦的靠自己的双手和劳力赚钱养家,怎么就晦气怎么就不吉利了……”庞谢毫不犹豫的将晏清和教训自己的那番话说了出来。
他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春娘听着,眼眶渐渐红了。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别人只会说,她命硬,克死了自己的相公。
或者,她是个扫把星,跟她走得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再或者……
春娘越想越伤心,眼泪汩汩不停。
庞谢见春娘突然哭了,心里顿时就慌了,“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说错什么话了请你见谅……”
春娘见他这样,破涕为笑,她擦干了眼泪,才一脸不好意思的说:“你没说错什么话,是我一时想起了一些旧事。”
也许是因为庞谢的那番话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春娘陆陆续续的跟庞谢说了许多。
比如,她的相公是一名小小的兵卒,曾经守过城门,后来随军去了边境平乱,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她既要给公公婆婆养老,又要照顾年幼的儿子,才开始接绣活——
庞谢刚开始听着,心里还有些感慨,可听到后面,他突然灵机一动。
他似乎,有办法解决流言的事情了!
庞谢趁机问春娘红秀坊其他绣娘的遭遇,春娘不明所以,但还是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我有办法了!”庞谢突然大叫一声。
春娘一两懵。
庞谢知道自己失态了,他干咳着客气了几句,而后将契约交还给春娘,又送走了春娘,紧接着,他找到晏清和,一脸兴奋的说:“我有办法解决这些流言了!”
晏清和也在头疼流言的事,红秀坊他不打算换,只是怎么解决流言,他还没想好。
他听庞谢这么一说,顿时就好奇问道:“什么办法?”
庞谢一脸神秘的说:“我先让人去做准备,等什么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再告诉你。”
说着,他不等晏清和说话,就兴冲冲的冲了出去。
晏清和:“……”
所以,既然不准备告诉他,又为什么要开这个头?
晏清和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陷入沉思。
庞谢离开商行之后,就立刻回了家,让管家去帮自己调查一些事。
管家什么也没问,亲自去户籍官那里去了一趟,许久后,他大汗淋漓的抱着一沓纸回来了。
庞谢拿了纸,当即就出门了。
接下来的几天,晏清和都没瞧见庞谢,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至于流言,一直没平息,甚至愈演愈烈,但是显然的,很多人对大晏商行都没什么好感了,有些人知道大晏商行背后有威远将军,不敢公开得罪他,但暗地里却也做了小动作。
比如,晏清和每天早晨到店里的时候,总能瞧见店门口有几摊灰。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别人故意将灰倒在门口,直至有一日他看到伙计清理灰的时候,那灰里面有未燃尽的布料——
那图色,不就是自家保暖三件套的图色么!
看来,这些灰不是别人故意从别处弄来的,而是别人直接在他门口烧掉了买回去的货。
按理说,这是银货两讫的事,别人把东西买回去了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爱烧就烧,可非要在店门口来烧,晏清和就很膈应了。
当天,晏清和让伙计在大晏商行的门口贴了大字报,上面特别写明:一个月内售出的货,但凡全新的,一律可以退货。
这大字报一贴出去,大晏商行就突然热闹起来了。
不少人都来退货了。
晏清和将那些明显有旧迹的客人送了出去,那些全新,一看就是没用过的,他一声不吭直接给人退了款。
晚上算账的时候,伙计一脸菜色,迟疑的说:“掌柜的,今天我们一件都没卖出去,还……还推了一百多件货!”
换句话说,今天他们一分钱都没赚,倒退出去了五百多两。
晏清和听着,良久才说了句:“生意会好起来的。”
生意真的会好起来吗?
晏清和心知肚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