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贞因诧异而吞了口口水。她从未想过原来印象中如此单纯的女性,竟也能够狠心下了这样的命令。又是自己害了她…!冯素贞悲痛地闭起双眼,又是为了她,公主才不得不使用皇宫的权谋心狠。
「就算如此也没关系,我还是要带你走。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绝不放弃。」她凑在天香的耳边,唇瓣与微红的耳垂轻触。「公主,我们一起走吧…你想去哪里都好,我这一生会陪在你身边,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就算是奴仆也罢,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可你不是说我很可怜、觉得碰我很恶心吗?」
冯素贞楞了一下。拉开与天香的距离,好让自己能更确切地望着那双水烟漫布的眼底。「我是骗你的。公主,我向来是个大骗子,你不是早知道这点了?」
「那谁知道你现在说的是真是假!」
天香怒气冲冲地想推开她,冯素贞却又道:「况且,我现在只怕你会觉得我恶心啊…」
「什么——」
「我的身体,已经不是一般女性那样光洁无暇了,身上有着各式各样的伤痕,连我自己都不想看,更何况是别人呢?」冯素贞总算完全放开天香了,神情迷茫,揪紧人心的语气。「若你觉得我恶心,我也能理解。」
「伤痕?是在天牢时…?」
冯素贞点点头,往后退了几步,离开天香伸手能触的范围。
「公主,你还是别碰我的好,免得污了你的手。」
「等等、你——」天香紧张地趋上前一步,冯素贞便又退了一步。「你别再退了!让我看看你的伤,也许、也许有什么药能——」
只是这么简单就忘记自己的烦恼了?冯素贞怜爱地望着她,一边为被如此关心而感动,一边也为天香只顾着关心她却忘记先前的忧愁而心疼。这傻丫头,难道真是遇上了命中克星?更惨的是,这个克星已爱上她,一辈子都会纠缠她,绝不放手了。
真倒霉啊,天香。
冯素贞同情地皱起眉头。这个公主就某方面来看,真的是位倒霉透顶的姑娘。
「公主。」她抓住天香的双手,放到了自己的衣领上头。「你想看我的身体,我便会给你看;你想要我的身体,我便会给你。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所以…跟我一起走吧。」
「我、我才不要你的身体!」天香涨红着脸,不满地咕哝道:「这么、这么突然,谁、谁做得到啊?!」
「你是想做什么?」冯素贞笑了。「我说给你身体,是指我会为你赴汤蹈火、鞠躬尽瘁,生生世世也就成了你的奴仆。难道你想的是别种意思?」
「姓冯的!你耍人啊你!?」天香的脸已经羞红的几乎要从两旁耳朵冒出烟来。
「你也姓冯呢,小心点,别骂着自己了。」
「谁、谁跟你一样姓冯啊!!!」
「我又没说跟我一样,全天下许许多多人都姓冯。」
「你——」
「公主,别再闹脾气了。」冯素贞像无奈、又像是诱惑般,细细地吻着天香的掌心。一双向来神秘的黑瞳,如水镜似地映照出她的容颜。「我答应爹爹要带媳妇儿回去,你可别让我言而无信。」
「谁要当你家媳妇儿啊?!」天香低吼,脸红的快晕了。「等等,为什么我们会说到这里来?我们刚才是——」
冯素贞扬起苦笑。失败,没有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了!不是在说你的伤吗?别再顾左右而言他,冯素贞,快把衣服脱下!」
「公主,你这么突然,我又没有心理准备,我也是姑娘家,会害臊的啊!」
「只是要看你的伤痕,你害臊个什么劲儿?」
「谁知你会不会像在外厅那样,突然对我伸出魔爪?」
「冯素贞。」天香紧皱起眉头,耐心尽消。「你再废话,我就直接动手了。这里是离宫,仆人卫兵稀少,到时任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像刚才那么好运气了!」
冯素贞打了个哆索。想起在前厅,当公主骑坐在她身上,硬是扯着她的衣服,又吻得她晕头转向的时候,一个小婢女给太上皇送了碗药来,正巧目睹这一幕离奇的光景。小婢女于是尖叫地逃开,还一边嚷着「公主袭击男人了」、「公主非礼男人了」这种让她们哭笑不得的话。
天香作贼心虚便拔腿追去,飞也似地拦下横冲直撞的小婢女。在经过一番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后,小婢女才说「我什么都没看到!公主没有袭击男人!是男人袭击公主!」这样、怯生生地离开了。
「我马上脱,请你别自己动手。」冯素贞叹了口气。能屈能伸不仅是大丈夫本色,也该是聪明人的处事原则。
因为行动不便的腿无法久站,天香便要她坐在床上,然后自己坐到床的另一头,一瞬不离地盯着她从腰带开始解开、到外衣衣领、白色的中衣…
「快一点!手脚这么慢,吃什么去了!」
如果天香这时还拿甘蔗敲着床边,冯素贞觉得自己一定会哭出来。原本只是想转移公主的注意力,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