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娘打趣道。
五儿大惊,一抽鼻子,差点掉下泪:“五儿再不敢的,老太太别没了。”
阿萁看了会施老娘逗趣五儿,这才笑着出去带上门,坐在廊下细思了会施老娘的安排,不失为上策。
施老娘这边一松口,江家顿时喜上眉梢,江石更掌不住喜悦,捞起坐在桌案前写字的江泯,扛在自己肩上,道:“来来,阿泯,阿兄带你去在山中捉虫去。”
江泯哇哇大叫,嫌弃道:“大冷天哪还有虫,阿兄快放我下来,你将要娶新娘子,与施阿姊闹腾去,不要扰我写字。”
江石哼一声,沉下脸,斥道:“胡说,什么施阿姊,叫嫂嫂。”
江泯拿手指刮脸:“阿兄不知羞,还没娶呢,哪是就叫嫂嫂了?”
江石笑道:“不差几日,你先叫了听听。”
江泯撇头:“不叫,阿姊还没过门,不能坏她名声,阿兄当自省,君子端方持重……”
江石将他从肩上捞回手中,往上一抛:“好大胆,敢训斥我,明岁将你放沈家读书去,吃住都在那,一月只得回来几趟。”
江泯吓得大叫,竟没听到他说什么,好不容易挣扎着下了地,一道烟似得走了,留着江石在院中独开心颜。
第154章 富而有忧
小钿儿挎了一个小竹篮,这还是施进无事可做亲手编的,甚是Jing巧,四个女儿一人一个,小四娘陈氏代收着。
阿萁心中喜爱,只空落落摆在那又有些不大合宜。小钿儿便道:“小娘子,我看后院中梅茶开了,我去剪几枝插个花篮儿,红艳艳的,又好看又喜气。”
阿萁不怎么在这上头花心思,乐见小钿儿有意,笑将小竹篮塞给她:“那你去剪花枝,仔细别绞了手指。”
小钿儿欢喜道:“那哪能够,我跟着素姨学了好些呢。”
阿萁翻着账本,摆摆手,道:“别自得,快去快去。”
小钿儿得令,找了把大剪刀,一蹦三跳地去剪花枝。施家后院依着山势围墙,移了好些易种的茶梅,入冬后满枝满树的花苞,不知剪了多少余的,花开后还是满树红。陈氏原还想荫些花干做香包,又嫌香淡,没甚用处,由它开得压枝低。
沈娘子是个爱花人,沈家四季有花,身边的婢女随主喜好,时时折花供在室中,小钿儿跟着素娘也染得爱花脾气。跟了阿萁后,三家村依山傍水的,路有野花,山有香草,虬枝成画,小钿儿常常觑了季四空暇,烦他带自己去外头折花草。茶梅一爆花苞,她就等着花开。
她兴兴头要剪花枝,刚要穿过月亮门,就听后头有人声,却是阿豆身边的使女阿枝,听她低声道:“豆娘,听说,二娘子与江郎君的婚期与大娘子相同呢,明岁,家中就要冷清了。”
阿豆没有什么心肺,道:“不妨事,大姊和二姊嫁得近,回来便宜得很。二姊夫家在买地,就挨着家里修屋宅。”
阿枝笑道:“三娘子到底还小,出嫁女和未嫁女总是不同。这没嫁的还是自家人,嫁了就是别家姓,如何相同?”
阿豆还是不以为然:“我家又没兄弟,姊妹嫁后常常串门才好。”她厌烦道,“只阿姊请的老婆子烦人,这也不许那也不让,好多的规矩。”
阿枝劝道:“谢娘子是大户人家出身的,知得贵家礼数,小娘子多学些。”
阿豆不服道:“再是大户人家出身,那不也是花钱雇的人,使得我家的银子,倒训起我来,哼。”
小钿儿有些不安,偷听墙角总是不好,三娘子主仆谈心,她冒冒失失冲出去剪花枝也是不妥,不如先回去再说。正转身要走,就听阿枝急道:“三娘子怎的不懂,大娘子二娘子嫁后,三娘子也当学着理理家中事,家里虽说是老太太当家,可实则却是二娘子做主。等二娘子嫁后,总不好再做娘家的的主?”
阿豆想起这事便有气,气呼呼道:“才不与我相干,我嬢嬢说了,我是外嫁的,四娘是招婿的,要Cao心也是四妹Cao心。”
阿枝更加急了,道:“三娘子那就更该多学。家中如今有万贯财,大娘子是长女,再如何也不会太过薄待,容婢子多嘴,二娘子待大娘子体贴,再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二娘子自不必说,家中的香坊就是二娘子的主意,无论如何也吃不了亏;四娘子要招婿,那便是女充男儿养,以后家中有的没的,都是四娘子的,只三娘子上下不挨着,怎能不多为自己思虑的。”
阿豆呆了呆,道:“二姊姊不会亏了我的。”
阿枝道:“可……可二娘子明岁就嫁人了,再照顾也不比在家时周全哩。”
阿豆顿变了脸色,闷声道:“嬢嬢一向偏心,不大喜爱我,哼,四妹连路都不会走,谁知以后如何……”又气道,“我只没四妹的运道,连ru娘都有。”
阿枝便道:“三娘子好好跟谢娘子学些眉眼高低、人情世故,针线理家,待人接物都要跟着学起来。”她续道,“三娘子再不是村家忙忙碌碌为衣食的村女。”
这话极合阿豆的心意,道:“阿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