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了更进一步的搜索。
而变故也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了。
在邹利下到一个巨大陷坑,专注着搬开沉重的石块,努力想要掘出埋在下面的一柄青金颜色、狭长弯曲的残刀时,红黑色的浓稠rou糜悄无声息地从石缝里渗出来,缘着鞋底,蠕动着爬上了他的脚。
邹利闻到**的臭味越变越浓,初时没有怎么在意,觉得这是他搬动石头,不觉间使得被石块掩埋的尸体得以渐渐暴露、重见天日的关系。
他甚至还挺期盼见到尸体,因为比起零散在外面的,尸体上肯定会有多的好东西,比如那既不shi水也不染尘的神奇衣料,或是穿上去轻灵无比,但力量却能够得到极大提升的靴子或者护手……
直到他感到脚面触上了什么温热的shi东西。
他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团腥臭无比的肮脏血泥,恶心得差点儿没呕出来,拼命踢脚想要甩掉。
——没能甩掉。
接着那团血泥就在他骇然无比的眼神中,迅速无比地钻进了他的rou里。
邹利吓得尖叫。一时间无比后悔,就不该因为一点小财来到这鬼地方。
他想起妻子,想起儿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觉得自己被这等邪物钻进体内,必定马上就要死掉。
但他并没有死掉。
良久过去,身上完全没有什么不适感,邹利慢慢地了平静下来,低头去检查他的脚。
脚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伤口,只在皮肤表面留下了一道弯弯曲曲的褐色污迹。
他有些颤抖地捡了一团树叶试着去擦。血迹轻而易举地便被擦干净了,他的脚看上去一切都好。
邹利的心情随之渐渐地变得安定了。安定中隐隐还带着一点喜乐,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他开始产生一种莫名其妙但又无比确定的直觉,认为自己不仅不会死,这反而是类似奇遇的一种好事。
原本平凡无比的人,突然遇到了什么诡妙难言之物,然后就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最终走上人生巅峰——很多话本就是这么写的,他小的时候可爱看了。
这么想着,弥漫着腐烂味道的空气不知为何,也闻起来远比先前更易于接受了,甚至还给他以一种类似于臭豆腐一般,闻起来有点刺激,但又偏偏能让人食欲大开的复杂味感。
他轻而易举地便把刚刚撬了许久的巨石搬开,却没有去拿那一柄看上去非常值钱的长刀,而是伸手拘起更多的血rou,让它蠕动着融入自己的身体。
然后邹利离开了这里,向下一个隐隐传来腐烂气息的地方赶去。
这种气息对他有着一种仿佛出自本源般的吸引力。
他跑得像风一样快。
邹利数次重复寻找并融合的过程,不断地把那蕴含着强大力量的血rou融入身体。
当他来到河边,从半个紫金葫芦里融合了好大一团rou浆,惊喜万分地发现,他体内出现了许多玄妙的能量。
他可以调动这些能量,做到很多先前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在那宽广河面上踏波而行,任凭波涌浪打,也不会轻易掉下去。
邹利激动得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在河边玩了许久方才回家。
妻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丈夫满脸喜气。
“我可以修炼了!”邹利说,在掌心聚起了一个黄豆般大小杂有各种颜色的气团给她看。
妻子自然无比欣喜。
一般来说,一个人是否能够修炼,在出生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了。后天觉醒的情况相当之少,而丈夫这把年纪,居然还能觉醒玄力,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但更加惊喜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
丈夫说:“我觉得你也可以。”
“怎么可能,”妻子听得笑了,却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就算了,不过回头阿顺可以去试试呢。”
“这简单,就……融合,”邹利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民,把事件一清二楚地叙述出来对他而言非常费力,于是干脆一把拉过了妻子的手:“你也可以,只要我们融为一体。”
……
阿顺,也就是邹利的儿子,在傍晚时分离开矿场回到了家里。
看到迎接他的人,当场给吓得一个哆嗦:“你、你是?”
那人像他爹爹,也像他娘亲,还不是一般的像,使得他一时间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一个素未谋面的亲哥哥。
“我是你爹爹,也是你娘亲。”那人说。
阿顺呆住了。
因为这人说话声音男女莫辨,听上去就像是父亲的声音与母亲的声音两相混合。
在这一瞬间 ,他突然间意识到,这人之所以与他的父母亲相像到这种程度,也正是由于……
阿顺心下产生了无比恐怖的猜测。
这个猜测很离谱,但他直觉认为它确实是真的。
他不自觉间向后退出了一步。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