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你也来瞧瞧吧,是不是那天在平城撞了你的人。”
这丫头背着命案,本身又是个滑不溜秋的人物,可得好生处理,免得出事儿。
柴房的门被打开,外面的光,争先恐后的涌进屋内,被锁了一只脚,靠着墙角蹲坐的小姑娘,抬起了头,眯了眯眼。
这小姑娘穿了一身男孩儿穿的短褂,此时却也是脏污不已,她头上的头发被绞得短短的,只堪堪过肩膀,显得另类又怪异。
确实是在平城撞了自己那个小姑娘,也是前些日子自己在医馆外面瞧见的小姑娘。
等到那小姑娘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后,便定定的盯着门口几人看。温疑见她目光清澈,心下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只是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并不能只靠感觉,所以温疑还是打算详细问一下,她到底做了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温疑问道,那女孩儿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
“她叫花草,就是花花草草的花草。”江州急忙开口,抖了个机灵。
云端瞪了他一眼,江州悻悻地闭了嘴。
温疑看向云端,示意他解释。云端倒也上道儿,无需她多说,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这个小姑娘名叫花草,别看她瘦瘦小小,仿佛十三四岁的模样,其实今年都快十七了。
花草本是孤儿,幼时在平城乞讨为生,后来被平城一家夫妇收养,成了他们的义女。
那家夫妇原本是有个儿子的,这对夫妇在他幼时带着他出门儿做生意,不慎走失,之后便是数年的寻觅,未果,最后年事已高的夫妻俩,只得收养了一个孩子,便是花草了。
若是故事到这里,倒也还算美满,这是偏偏就在两年前,这对夫妇走失了十年之久的儿子,又回来了。
再后来,便是前段时间,这对夫妻发现自己一双儿女双双失踪,直到七天之后,花草才一身狼狈的走了回来,再问她她义兄的事儿,她却什么都不说了。
已经失去过一次儿子的老夫妻神经敏感又脆弱,当即便觉得事情不对,报了官去,花草这才亲口承认,兄长已经被她杀害了。在官府要她带路找回尸体的路上,花草却凭借一身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诡异毒术,药倒了重重官差,逃了出去。
“可是动机是什么?”世人所作所为,都应当是有一番因果的,就算是纯粹的江湖中人,在第一次杀生的时候,也很难过得去心里那关,而花椰这般年纪的小姑娘,何以说杀人便杀人?还是杀了自己的养父养母的亲子?
这个问题却让云端皱了皱眉,显然,他也不清楚其中动机,“谁知道呢?也许是她养父母的亲子回来了,分散了父母对她的关注,所以心生记恨?”
云端说着,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听上去有些儿戏了,“反正她自己亲口承认了,人是她杀的,只要再把尸体找出来,那便可以定罪了。”
温疑想到这两边的追捕力度,心中有些嘲讽,“我看是已经定罪了吧。”
云端眼神有些飘忽。其实从他在平城停驻的那两天,就已经看出来了,确实是如温疑说的那般,官府早就已经给花草定罪了,甚至下的追捕令,都是‘若遇反抗,就地格杀’。
说到这儿,温疑又想起件事儿来,“你们把人抓了,还没上报官府吧?”
“自然没有。”云端答道。
虽然这是官府的事儿,但他到底还是个江湖中人,行事准则都有自己的规矩。
那还好。温疑松了口气。
“这事儿的疑点有点多,还不能下定论,有可能的话,和小姑娘好好聊聊。”
“你也看见了,她就这幅油盐不进的态度,怎么聊?”云端无奈的说。
他将人抓过来,抱的也是和她好好说道说道,让她若是有什么事儿了,别乱说话,别牵连无辜的人的。
温疑想了想,“我与她说说吧。”
云端也没意见,起身拉着江州便出去了,便空间留给了她们。
云端离开后,将房门掩上一些,却没有关严实。房间又恢复了一片昏暗。
等到这里只剩下温疑和花草后,那小姑娘终于动了动脚,似乎是这样的姿势维持久了,有些脚麻。锁住脚踝的锁链,随着花椰草的动作,发出‘稀里哗啦’的一阵响。
“花花草?”温疑试探的叫了她一声,果不其然,对方没有理会她。
“你的毒术跟谁学的?”温疑也不甚在意,而是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何,在听了云端的叙述之后,最先关注到的重点,竟然是这个。
花草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警惕。
看来这个问题与她来说,很是重要。
温疑突然记起,自己第二次见她,正是在某间医馆外面。她回忆了一下当时看见她那个地方的地貌……那个偏僻的巷子,好像只能瞧见那间医馆。
和医馆有关系?
温疑回忆了那家医馆,是家挺落魄的医馆,就算在这种缺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