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啊?偷了小姐的东西被赶出温庭了。”温庭里的一位大姐,一边跟人左一圈儿右一圈儿的打着马吊,一边敷衍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回忆到此便戛然而止了,陆凛回去以后,托父亲留意了一番‘阿月’的去向,她的消息却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点儿音讯,这甚至一度让陆凛产生怀疑——世上真的有这么一个叫‘阿月’的女孩儿。
杨言月心中气得直想翻白眼儿,但想着自己的形象和面前的人,她又努力绷住了自己的表情。这要是换个人来,这么跟她唠嗑儿,她铁定已经抄起袖子跟对方好好‘理论’一番了。
“学徒?学徒会被打发卖掉?”杨言月忍不住冷笑。
没错,她当年根本不是被赶出去的,温庭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到底拿了什么东西,所以心中也不以为然,只当她手脚不干净而已,这样最多也就是被赶出去的下场。
杨言月这般一说,陆凛便沉默了。
他当然懂得杨言月此话所指之意,不过很诡异的是,他现在在想的,居然不是她为什么是温庭的下人,而是……她到底偷了温家什么东西?
“所以,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呢?我记得,我的问题,并不是在询问你是何身份吧。”察觉自己偏题后,陆凛赶紧又把思绪掰了回来。
杨言月心中暗恨不已,表面却丝毫看不出不妥,“之前小姐身边有两名侍女,一名是我,另一名便是明夷。”反正另一个侍女早就死了,也查不出什么。
温疑不是想换个身份吗?那她就顶着这个死人的身份过去吧。这种举动虽然不可能给别人带来大多的伤害,但是恶心恶心别人,还是足够穷了。
“……”陆凛已经放弃和她交谈了,这个女人,前言不搭后语的,全身上下都写着‘她在瞎编’几个字,不管他如何暗示她也权当听不见看不见,实在有点油盐不进。
他觉得自己也是脑子有问题,想了解明夷,何必非要从别人身上寻找途径?
要想了解她这个人,与她多接触就行了。要想了解她的过往平生,则更简单,以他陆家在江湖的权势地位,要做到这点,不说轻而易举,但肯定也不会多困难的。不过擅自调查别人的过往到底不是多礼貌的事儿,还是,容后再说吧,或者,等明夷愿意自己告诉他?
……
另一边,温疑跟着一脸Yin沉的云端往外走去,思绪却开始渐渐飘远。
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云端为什么脸色这么奇怪?真的是因为她与陆凛太过亲密,他与陆凛真的存在不可告人的感情?这男人这么小心眼儿的吗?
想得多了,温疑便开始走神,也没注意到,走在他前方的云端停了下来。
“哎哟——”温疑闷头撞了上去,被撞的人纹丝不动,撞人的人却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到。
云端动作极快的转身,扶住了温疑。
“谢谢云门主。”温疑想表达一下感谢之情,只是她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喊他,自从想起那段儿记忆后,虽然表面上不停劝说自己,不必沉溺于过去,但心理上,她确实还是有那么些不待见云端的。
一声‘云门主’又把云端喊得气结,云端想也不想的反讽道:“何须如此客气,赵姑娘以后进了我兄弟的后院儿,我还得叫一声嫂子呢。”
云端言不由衷的说完,心中又开始狠狠懊恼……
温疑脸上的呆愣都快藏不住了。
他竟真的在吃醋!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叫她以后得进陆凛的后院儿,还有什么叫她嫂子?
他真想叫,早几年就有那个机会了好吗?何须他现在来一身酸味儿的妄加揣测?这人不是脑子坏了吧。
真这么在意,就直接去跟陆凛说啊,这么一副正妻过来敲打小妾的做派是什么意思?
温疑的嘴唇开开合合无数次,最后还是决定说点儿什么,划清自己与陆凛的界限,“云门主,明夷不过孤苦伶仃一寡妇,是万万高攀不起陆庄主的,云门主大可不必忧心,也别再这般打趣明夷了。”
“你!你有这个自知之明便好!”听到温疑唤陆凛为陆庄主,并且直言自己与他不可能有那般关系时,云端心中是舒了口气的,但是恶言恶语却也难以控制。说完以后,他心里反而又不好受了,特别是听她那般自贬自己,云端甚至想出声反驳。
“反正,反正我是为了你好!”云端说完,便转过身去。
温疑眼里流露疑惑,阻止她与陆凛在一起,是为了她好?那当初,为何要用那般手段,将她推向陆凛怀里?
想到在水帘后听到的那些话语,温疑又是一阵心绞痛,“这样,就是为了我好吗?”
云端听着她语气里的疑惑和秘密,以为她是不信自己,“你不懂。”
“我不懂?”温疑喃喃道,“是,我不懂,从来没懂过,你们这样的人,每天都在想什么,怎么想别人的,怎么看待别人的,我全都不懂。”
这番交谈,到底还是惹起了温疑几分火气,感觉到自己心绪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