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住半开的车窗,和副驾驶座上的温眠说,语气急切和匆忙:“温眠,我要和你谈谈。”
温眠一愣,转过头看着她。周芸紧紧地扒着车窗,一张脸被冻得通红,头发被冷风吹得略显凌乱,脸色也极差,完全不如她在温家时的那副安逸贵妇模样,此时的她显得狼狈不堪。
温眠回过头,目光淡淡地说:“没什么好谈的。你还是去找你那男朋友好好谈来得实际。”
说完,江易锴朝保安岗使了个颜色,那头立刻有人过来拉走周芸。
周芸在身后大喊着什么,被风吹散得一干二净,她透过外面的后视镜,那具身影被保安紧紧地拽着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叮咚”,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她下了车,正好掏出手机看了下——“你不关心你爸爸到底是为什么会出事吗?”
她愣在车旁,手指不可抑制地开始颤抖,然后抬头看向身前的江易锴。
江易锴没听到身后的动静,不由得回头,看见她站在路灯下,像是迷了路的孩子满脸无助地看着他。他的心顿时软成一滩水,走回去抱住了她。
他发现她在发抖,“怎么了?”
他才发现她连牙齿都打着寒颤,她似乎很冷,不等他再问,温眠把手机拿给他看。
他的视线微顿,眯了眯眼,随即问道:“周芸发的?”
她点点头。
“你先上去待着,我去找她,”
她拉住他的手,执拗地说:“不,我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江易锴定定地看着她,最后妥协,紧紧地牵住她的手,打了个电话给保安岗,没过多久,保安带着人过来了。
公寓外的一家咖啡内,江易锴牵着温眠的手坐在其中一侧,对面是喝着热饮的周芸,她在冷风中蹲了一天,连吃饭的时间都不敢离开片刻,生怕错过温眠进出。此时坐在暖气里,她才稍稍缓了些过来,捧着一杯热饮小口喝着。
“我等了你大半个月,但你最近好像不住在这里。”周芸尴尬地笑笑,见温眠不搭理她,脸上的窘态毕露,微垂下眼眸,干干地笑着。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孙璞……他骗走了我所有的钱,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是别人的……”
江易锴冷冷地盯着她:“说重点。”
周芸瑟缩了下,没敢看江易锴的眼神,她盯着温眠,沉默几秒继续说:“我原本以为是我遇人不淑,碰见一个骗财骗色的大骗子,但是我前段时间和方蕊吃完饭,路过王家的别墅,我看见了孙璞在王家门口,似乎是想找王家的什么人。我本来是想问清楚,但他一看见我就立马跑了。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所以赶紧过来找你,只是你一直不肯见我。”
“孙璞和王拓权认识?”温眠猛地抬起头,想起那天她在茶馆看见的那个男人,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周芸摇摇头:“我不能确定,我只是把我看见的事情告诉你。是我过于理想化,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我,所以当初他说想来我们家,我没有拒绝。我对不起你爸爸。”
“你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我爸爸出事难道确实和他们俩有关?”
她犹豫片刻,羞耻感像一张蜘蛛网牢牢地黏住她的全身,“你爸爸是过来找我的路上出了车祸。那天你爸爸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质问我在哪里,是不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当时想和他离婚,所以就承认了。之后我告诉了孙璞,他好像中途出去打了个电话,我不知道他打电话给谁……”
周芸终于止不住泪意,呜咽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温眠冷眼看着她,对她的眼泪丝毫没有触动。
江易锴给周芸一些钱,打发她离开。
温眠看向窗外,旁边的小广场上几只金毛聚在一起开小会,一群小孩儿跑来跑去嬉笑玩乐,一对老夫妻沿着广场边沿慢慢地散着步……
这座城市永远都那么喧嚣繁华,仿佛不曾为任何人有过停留。人来人往,离去了一波人,还有会另一波人过来。
咖啡厅没什么客人,收银台有视频的声音一阵阵传过来,似乎是什么偶像剧。
江易锴握紧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她淡淡地说:“郑秘书……就是我爸爸先前的秘书,他在帮我查当时的事,他查到造成那场车祸的肇事司机一家在国外旅游,住的还是一万块一晚的房间,还挺有钱的,是吧?”
“我帮你去查。”
温眠靠在他身上,长叹了口气:“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我不是没怀疑过。只是我爸爸一直瞒着我,直到他去世前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我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爸爸当初亏损了很多钱,我爸爸去世后,公司落到了王拓权的手里,是有点不对劲吧?”
她冲他笑了笑:“左右在这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我们走吧。”
江易锴目光定定,一动不动。
温眠故作轻松地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谈谈先前吵架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