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狗崽长得快,有几条狗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好狗了,所以陈老头儿特意跑来送狗,顺便过来瞧一瞧时尉。
“哼,娇气!”陈老头儿嘴巴毒,斜着眼瞧了瞧时尉,满脸的嫌弃,但偏生带来的那半麻袋的红枣又把他出卖了个干净。
三只狗还都是半岁的崽子,脑袋还有些圆滚滚的露着一股nai像,但眼神已经神Jing神了,警惕地瞧着四周,黑黝黝得特别Jing神。
路远之受不住诱惑,伸手就像去摸。
陈老头儿眼尖,伸手就在路远之手上拍一下,瞪着眼睛说道:“这狗你都没见过都敢上手摸啊!”
路远之不服气道:“反正他们又不咬人!”
好狗就是这样,虽然眼神锐利,神情警惕,但没有指令是绝对不下口的,尤其这些狗都不是军用禁用,哪怕是张嘴也不能下重口,主要还是用来看家护院的警戒。
路远之的气势足,但这话在陈老头儿耳里听着就跟夸他的差不多,心里有些美,但面上还是一副沉着脸的模样。
“你这模样更你舅舅真是一模一样的!当初要不是你爷爷不肯,他就跑去当训导员了!”
路远之一愣:“我舅舅?”路远之和陈老头儿认识挺久,但除了上一回,这也就第二次听他提起余望。
陈老头儿哼了一声,挑剔地在路远之脸上看了一眼:“五官也像,就是差了一股劲儿!”
路远之没反驳,他舅舅和他亲大伯,自小是被当做别人家的孩子比大的,自小在枪林弹雨里摸爬打滚,路远之也没想在那方面和他们比。
那种从鲜血中拼杀出来的锐利,是他所没有的。
虽然被爷爷nainai说着他像大伯和舅舅,但不管是大伯,还是舅舅,他的所知道的都不多。两人都牺牲在秘密任务中,都是常年不回家的类型,留下的照片也少,爷爷nainai也每说一次就难受一次,他也不会主动去问惹他们伤心。
时尉捏了捏他的手指,路远之转头看他,时尉朝他笑了笑。
虽然没有相处的记忆,但路远之也很喜欢那两个长辈,大概是落寞的吧。时尉想,如果亲大伯在的话,舅舅在的话,路远之也就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了。多了两个人疼多了两个人爱,说不定姥姥姥爷和妈妈也能宠着他长大。
陈老头儿看着路远之叹了一口气:“也是难为你了,都说你姥爷有本事,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只是没想到……”
陈老头儿止住了话头,拍了拍身边狗子的脑袋:“成了,狗这就给你放这了。我这就走了,也别送什么的。”
“陈大爷,我上回骨头买多了,您给带点回去帮忙解决下吧,大热天的放久了也不好。”陈老头儿虽然说了比送,但路远之哪好意思真让他空手一人回去啊。
路远之找了个袋子倒了一抽屉的排骨,被冻得硬邦邦的排骨跟个石头似的。
陈老头儿一看那排骨就知道路远之在扯瞎话,甩着手就要走。
“陈大爷,我问您个事儿呗,您说远之他姥爷有本事,是怎么个有本事的?”时尉有股说不上来的奇怪。陈老爷子是伤兵退伍,路远之一家不少人在军队,说认识也正常,但陈老爷子话一出口说的却是余老爷子,这就给时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这种怪异没有然后理由,仅仅只是一种直觉。
但时尉很信这种直觉。
“哼,你不知道也难怪,余家当家的啊,别得不说,人是真的仗义,和小鬼子打的那个时候啊,自个儿掏了腰包一船一船地往送枪送大炮,就说这个,那就是真仗义!”陈老头儿拍了拍路远之的肩膀,“说句你不爱听的,虽然当年你姥爷留了不少东西,但大伙心里是真的没不高兴。”
路远之抿着唇,但没表现出什么不高兴。
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第二次听了,以前可能还会生气还会愤怒,但现在已经能很冷静地保持着平稳的心态。
前朝贪污是个什么情况,他比任何人清楚,没人相信他姥爷会是那朵从淤泥里钻出来的莲花,以己度人,也没人会信他什么也没给自己子孙后辈留下点什么。
尤其是改革开放后,路远之账户里多出来的那些钱。
哪怕路远之说一千次一万次,人们也只会相信他们所认为的。
时尉却是不太高兴:“那您怎么就知道远之他姥爷留了东西呢?”他这话有些冲,陈老头儿也不在意。
陈老头儿却没有拿路远之账户里的那些钱说事,不可思议地问:“你不知道啊?那你知道前朝都这么发钱的不?黄金白银都给你收走,用纸币换,国库里哗啦啦地全是金子银子!”
陈老头儿大概是顾忌着路远之在这,话没说得太直白,但时尉和路远之却都明白了。
时尉脑中闪过点什么,想要抓住,但又闪得太快。
“那也不能说远之他姥爷贪污啊!”
“那也不是我怎么说啊!是大伙都这么说!”陈老头儿脾气上来了,非要和时尉扯个清楚,“四几年吧,余当家了运了好几大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