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显得十分愧疚。
“早知道我就随便给往派出所那么指了!”林峰难受得不行,还在为自己“泄露”了两人行踪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们难受什么呀?伤人的又不是你。你不跟他说,他还能就真找不到了?”时尉看他们也都是一脸的苍白加黑眼圈,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好的。
至于几个班委,都是听说时尉出事了,代表班级出于同学爱来关心一下的。
路远之还在时尉旁边睡着,时尉养伤的姿势也别扭着,怕打扰他们,几个人只放下慰问品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原本计划好的暑假安排被打乱了个干净,路远之将时尉看得死死的,几乎是掐着点地监督他吃药、吃饭和睡觉。
因为伤得不是地方,时尉养伤的日子非常难受,趴着身子仰着脑袋,怎么难受怎么来,而且因为伤口比较深,站起来走路动作大点都疼。缝合得跟只千年蜈蚣趴在背上似的伤口撕裂了一回,路远之就严禁他有任何会影响到伤口的动作。
“远之~~~”时尉一开始还享受来着,毕竟趴在路远之腿上听他给读书解闷也算是能吃点豆腐占占便宜,但时间一久,除了想动弹外,什么都不想干了。
“想上厕所还是肚子饿了?”路远之摸摸他的脸蛋低声问道。
时尉悲愤不已,合着他就只有上厕所和饿肚子这两个选择了吗?
“我想出去走走。”时尉跟他保证道,“我一定很小心,保证不牵连上半身的肌rou。”
时尉都躺床上养一个多月了,是真的想出屋子。
路远之摇摇头,表情温柔,但是眼前坚定。
时尉想再撒撒娇,路老爷子身边的勤务兵王哥就过来了。
“是腐国来的消息吗?”路远之问。
王哥点头。
路远之就把书放下,让时尉乖乖地躺好,接过信没看一会儿表情就严肃了起来。
“王哥你等我一下。”没多犹豫,路远之拿着笔微微侧身就着床边的桌子很快就写满了一页的内容。把信塞进信封里粘好递给王哥,“麻烦你了。”
等王哥走远了之后,路远之才对时尉说:“石家有动静了。”
路振宁看路远之的那招完全是脑子瓦特了的昏招,但路远之的脑子还没坏。
他知道自己在极其愤怒的状态下会走极端,干脆就什么都不做,一直等时尉脱离了危险人也清醒了过来,才开始打算怎么处理白衣芳和路飞帆。
路振宁是暂时不用管了,本身能力不怎么样,心比天高,再加上残疾了两条腿,光是那堆为了免去牢狱之灾的欠款就够他挣扎半辈子的。
比起送他进监狱或是再治疗上做手脚,让他挣扎再贫困和失意中,才是最让他痛苦且难堪的。
路飞帆和白衣芳的过去,路远之本来是不打算深究,他和他们之间的恩怨,说白了就是和路振宁的相互折磨,最多再报复一个白衣芳。
但是时尉的重伤让他改变了主意。
凭什么他们这些人都能那么理所当然地踩在别人的身上去追求幸福呢?凭什么抢了我的东西还要以一副受害者的嘴脸来扮可怜呢?
路远之想要报复,想要报复他们所有人。
华国和梅国隔得太远,消息又隔了几手,和现实难免有些出入,所以路远之让华世逢亲自跑了一趟。在知道路飞帆虽然重伤但是还命不致死的时候,路远之做了一个决定。
他让人拟了一份条款,让人照着上面的内容念给路飞帆听,先把前提将在前面,这份约定不具有任何的法律效益,也只是口头约定,没有录音没有文字记录,随时可以作废,全凭良心。
而内容,就是路飞帆与白衣芳和路振宁断绝关系,以一个“死人”的身份活着。相应的,路远之会支付路振宁的医疗费,好歹让他不用拖着两条腐烂的腿过活。
而路飞帆要做的,就是在和白衣芳路振宁断绝关系后,以路远之“仇家”的身份到杜玉芳手下工作。
路飞帆除了那副五官,看来和路振宁真的不像。他被路振宁养得很好,乐观善良阳光开朗且明事理。
但人都是有劣根性的。
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小偷”的身份,仅仅是因为,路振宁为他担负了一切。
路飞帆不是不愧疚,不是不鄙视自己,但是一个星期就吃一顿rou的生活和享受众人崇拜顿顿rou吃到不想再碰的生活,哪个更好,瞎子也会选。
路远之给了总的指示,其余怎么发挥全靠华世逢。全靠自己才拼搏上来的华世逢看不起路飞帆,说话自然不客气,没有一丝余地地将路飞帆不愿意去细想不愿意去看见的事实血淋淋地翻出来告诉他。
要不要救自己,要不要救路振宁,要不要为过去的自己赎罪?
梅国的医药费是连梅国中产阶级都心惊胆战的数字,路振宁的医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还有路振宁背的那些债务……
靠白衣芳去挣吗?白衣芳会什么?除了吃和买,她什么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