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便想起来去翻微信的列表。
“对了,上次我们回去学校的时候恰巧碰面,她的三个室友都留了联系方式。”
很多人都会用手机号码来登录微信,再不济的也会绑定,宁远在翻到第二个人的时候就找到了号码。
电话一拨出去不消几秒,就已经被接起,一秒之后,对面传来了明显带着哭腔的急音。
“宁法医也是要找方媛的吗?我们宿舍找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消息,现在都急坏了!”
“她最近一直都是在宿舍住的,也从来不会在外面过夜,遇到需要加班这种特殊情况不能回来,也一定会事先说一声免得大家担心的。但今天我们从十点等到现在十二点多了,居然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电话也根本打不通。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准备先报警或者是去找导员。”
“那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比较异常的情况,想到任何一点都行。”
电话是开着扩音的,宁致及时凑过去插了一句。
那边叽里呱啦的声音停了,几秒钟之后,开始变得犹犹豫豫,“这么一提醒还真是有的,最近她一直早出晚归的,显得有些神秘。被我们问起也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在宿舍群里报个平安。”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那边还要问什么,宁远却是在匆忙间挂断了电话。
他想起林藏甩在他哥办公桌上的那些照片,一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师妹她一定是在之前就已经认出了当年的那道背影属于谁,在跟踪对方的路上被绑架了。”
所以他才只会给你发消息。
不知道为的是想要知道那串珠子的秘密,还是来一场鱼死网破。
这些话宁致自然是不敢当着弟弟的面说出来的,只是翻出微信的界面给人看,“这照片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没有人工合成的痕迹。”
换言之,方媛被绑架这事,已是铁板钉钉了。
“他一个女孩子要怎么才能熬过去。而且看她的状态对方也应该是给过药了。”
宁远双手紧握着手机盯着照片看,在此时此刻,他想到了很多的解决办法,却只能一一否定掉。
他试着给对方打了电话,那边自然没接。
反而是很快便发来一条短信,上面不仅写了地址,还直接说明现场只能他一个人去,否则方媛就一定会有危险。
“放心吧,对方既然先后主动联系了两次,那么方法医那边一定不会有危险的,他的目的应该就是得到珠子而已。”
而且,可能我们联系不到给珠子的那位长辈,也与这件事情有关。
宁致三言两语简单安慰了几句,倒也没说什么,直言要先回队里做准备了,只是先倒来了一杯温水。
宁远喝了也赶紧跳下床回自己的卧室收拾东西了,然而他堪堪穿戴好,还未来得及踏出房门,就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眩晕感。
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三·唑·仑,无色无味,易溶于水和各种饮料中,不易察觉,极其危险。
这是宁远在失去意识之前唯一的念头。
这一夜,林藏几乎是在查看监控录像中度过的。
到了接近早上五点的时候,他终于看完了十几G的录像。但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身影。
林飞飞逃离医院的那天,他爸并没有如他所说一般去过北校区的家属楼,而是一刻都没有出现。
他撒了谎。
竟是笃定了自己会碍着身份就相信,一直到最后都不查一查的吗?
林藏并不是没有预料到这种结果,比如他爸在永安园说的那些话,比如他扔出来的,再比如那六万块钱的流水账单,和林飞飞当时在审讯室里说的这些诛心之语。
但铡刀落下来了,他这才知道疼。
父亲当时雇人伤了宁远,为的是给小姑姑寻一条明路。
而害了李大爷和林飞飞,则是为了杀人灭口。
现在,他又会做些什么疯狂的事呢?
林藏不敢去想,就这样一直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直到接近天明六点半的时候。
他带着U盘和鞋子去了一趟永安园,再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映日小区的门口了。
小区里的车依次开了出来,间或还有穿着天蓝色校服背着书包的学生,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一片祥和。
林藏一怔,差点掉出泪来。
他正要往里走,却碰巧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宁远的。
“单元宿舍次卧,救我!”
声音是很急促地一声,间或还有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林藏在短时间内也无从分辨轻重缓急,也没有去想为什么宁远被劫持还能顺利打出电话。
他只忧心是他爸做的事,拔了腿便往里跑。
一直到一鼓作气爬上六楼,这才想起自己又忘了电梯。
房间里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