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关,与长孙家有关。”皇帝冷然。
“所以,是你在和我谈条件。”子折夏折弄着道姑娘的手指,冷漠道,“当年你以微生家来威胁阿姊入山,那个时候,我就生了气。小十一的病,不过是我生气后,小小的手段而已。十年后,阿姊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你想杀了阿姊,那你想想这一次,会是谁来步小十一的后尘?”
“你很聪明,发觉我想把秘密埋葬,怕我杀了她,于是利用十一对她的执念做了局,而你刻意和老道士斗法,是想让我注意你的利用价值比她更高。”皇帝冷笑,“你很好地把她身上的注意力揽在了身上,所以你才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
道姑娘这才明白当年的事妖Jing都知道,而后的一切,纵是欺骗,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心下一软,攥紧了妖Jing的手。
妖Jing笑,捏捏道姑娘的手,“话已至此,我可以帮你找你想要的东西,但我的目的很简单,微生长孙两家你不能动,这东西你也知道,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需要时间,或许及至你死,都未必能找得到。”
“栖月领队,”皇帝淡道,“你只需听她的话就成。”
子折夏晃了晃眼,“她找得到?”
“你找不到的,她都找得到。”皇帝冷言,“十一病重,太子妃周礼不当,已经自尽,大昭再不会有微生夏这个人,今日娶亲,是微生书娶江城越栖月,你们两个,随意。”
“等等!”怀空兜着怀中的大红花,笑道,“似乎,你们都忘了今日的正主儿?”
“你有意见?”皇帝不动声色。
“我不过牵了亲事的名头,可没说要娶她,何况,我是个和尚,她又是个凶巴巴的女人,即便我还俗,也不敢娶啊。”
“你做名头,我也做名头,岂非正好?”皇帝冷然,“自前朝晋起,就容不得和尚愚弄朝上朝下,你今日不娶,岂非枉费夏护你多年?”
怀空摘了大红花丢在地上,远远看了一眼子折夏,“我只是帮她做个见证,愿她能得自己好,得自己心,得自己爱,得一生,欢喜快活。”
他转回头,跪下道,“给我一碟出关文书,自此西去,永不回还。”
“和尚总爱西去,不过,我要你回来。”皇帝笑,笃定得意,“你若取不得真经回来,她们两个,及至微生长孙两家,都得死。”
子折夏凛然转眸,“王者,总要挣两分面子,我也给你两分面子。”她一转眸,遥遥望着怀空,“你早就要走,走了也好,就去罢。”
怀空回了眼,空茫茫的。
“我不可能只把机会堵在你身上,他既然是个佛心佛骨,总有些本事,实在不行,我把他直接烧了,也能捡出几块舍利。”
皇帝悠然淡道,“你和他两个人,在长安城闹过不少事,我不说,并非不知道,碍于山上的那个还可以用一用,才没想激怒她,如今话都挑明,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我这儿有一样东西,得让山上的服下,否则,我不放心放你们出去。”
“你!”
子折夏咬了咬牙,她不是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可她不能动她,一切的纠缠因果都不该和前尘纠缠,但于今,却是愈发纠缠的解不开了!
道姑娘知道皇帝指的是自己,心头跳了一下,望着轿子的垂帘,狠了狠心,踏前道,“若我不应呢?”
“那结果很简单,夏可以逃,也可以带着你逃,但是和尚,微生长孙两家,以及在场的宾客,都会死。”
皇帝得意,刻意拉长了言底的趣味,“但你安心么?你若不安心,夏会安心么?若非她舍不得你难过,何苦忍上十年,我说的对不对,子折夏?”
子折夏咬紧了唇,恨不得堵了皇帝的嘴,凛眉冷道,“我来。”
“非她不可。”
皇帝笑意更甚,“你的心,你的命,都是她。拿住你,难,拿住她,却容易的多。你放心,这同心蛊,我也服了,我死,她死,我生,她生。”
“你卑鄙!”
子折夏脸都白了,道姑娘望着她,心底疼得厉害,冷汗潸然而落,身旁的人在抖,那些个自来的笃定把握,全都不见了。
“别怕。”道姑娘再也没什么顾及,转过脚跟挡在了妖Jing的面前,缱绻难舍地望着她,“总会有办法的。”
子折夏摇了摇头,“世间神识的消亡,情系的崩塌,让我没有以前那么强大,现下的我,除了记忆,几如普通人无异,若同心蛊入了你的心,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去斩断你和她的牵系!”
“这就是因果,宋刑当年毁了我,你来还,理所应当。”轿中伸出了一只玉白的手,惨白惨白的,肌肤下的经脉都没有颜色。
越栖月取过那手心里的玉瓶,往过走来。
怀空趟过一步,拦住越栖月。
越栖月冷然勾唇,乖巧的眉目妖媚而化,手肘一抬,礼刀的柄端已经击中了怀空的腹部。他整个人跪了下去,弓着身体,显然痛得不轻。
越栖月走近,恢复淡漠的颜上冷冷瞥来,还未说话,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