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上叶家退亲?毕竟叶十二上门不过是狐假虎威,没伤到宁家半点元气,陛下也不能胡乱惩罚不是?
大老爷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宁四爷看了镇定自若的宁衡一眼,也跟着说道:“衡哥说得没错,本就是闺中女子一时之气,咱们拿她也确实没法子。”
宁衡回看过去,同宁四爷浅浅额首,扭头同老爷子和大老爷说道:“不错,正如四叔所言,这个亏咱们只能认下,哪怕陛下罚了,可外头的人不知,他们只会知道我宁家被叶家女子给欺了一头,而我宁家还有何声誉?”
可他媳妇打上门却不同,不仅仅大庭广众之下把人给撵了出去保全了脸面,更是带人把叶家门砸了个稀巴烂,这就是维护了宁家的声誉,也让人知道宁家是要报复的,不是好欺负的。
虽说打今儿从府衙出来后,外头的人看他多有同情,更有工部的人跟他混熟后说话不忌,说他家媳妇是个母老虎云云,但就小桥今儿做的事,他只觉得痛快不已。别跟他扯什么不能撕破脸,打从叶家应下了唐家的求亲,更和着唐家人踩了他们一脚时两家就撕破脸了,既然早晚都要撕破脸,早撕晚撕也没差别不是?
他不知的是,晌午这事儿沸沸扬扬传开后,以宁家为首的一派纨绔公子们正在酒楼吃酒,闻言十个喷了九个,还有一个被惊得呆呆的。
“我就说咱们小侯爷这媳妇与众不同,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可不是,叶芳芳跟她都是砸场子的,可这一对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我要是叶十二只怕早没脸了,看她往后还有什么脸皮对着咱们趾高气扬的,不就仗着家中出了个相爷吗。”
这话得到了大部分公子们的附和。金陵城就这点地方,转来转去的都是熟人,往前城里的游园诗会,叶芳芳没少当着他们的面儿说他们是朽木,是扶不上墙的阿斗,是地上的烂泥。
若不是看她是个姑娘,又是左相的老来女,只怕早就揍得她爹娘都认不得了,如今月桥打上叶家门,就像间接替他们出了气一般,一众人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舒展,憋着的那口恶气一下就散了。
马明明就是那个呆住的人。
跟其他公子哥门纯粹出了气的想法不同,马明明同月桥也是有过牵扯的,他见过人数回,也知道这女子是个有手腕,有心计的,上回得罪了人去牢里吃了亏,以后马明明逢要做点甚便提前派了小厮去四周探探路,瞧一瞧她在不在,生怕再被逮住。
旁边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这是发什么楞呢?”
马明明回了神,笑着摇摇头,一口饮下杯中酒。
他只是觉得庆幸,哪怕明知这小嫂子是个嫉恶如仇,还为他们出了气,但,这样凶狠泼辣的女子还真是消受不了,也多亏小侯爷是个能屈能伸的。
次日的朝堂上,果然因为宁叶两家打砸上门的事情打起了嘴仗,众说纷纭之下,直接在朝堂上吵了起来,有说叶家女不该仗势欺人,也有说宁家妇不该揪着不放。
坤帝乐得看热闹,不言不语的看着平日里做派端庄的官员们跟个市井妇女一般,靠前的几位阁老鼻观鼻,心观心的,温阁老趁人不备轻轻点了点一边儿的宁阁老,小声说道:“这个孙媳妇娶得好啊。”
宁阁老半垂着眉眼,嘴唇撇了撇,也回他一句:“多谢你当日的大力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