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在安室透对面坐定。
“恩。首先是关于我的身份,抱歉,之前不得不说谎了——”
安室透说着,递来一张驾驶证。
桐山零接过,扶了扶眼镜。
驾驶证上的照片,无疑是帅气的安室透。名字却是截然不同的。
降、谷、零。
桐山零轻声念。
降谷,是他之前从风见裕也那听到的称呼,furuya。
名字的写法则与他相同。
桐山零长呼一口气,眯起眼,“……那,你有什么是真的?”
“我对冬的心情。”
桐山零缄默不语。
安室透直视他的眼睛,不疾不徐道。
“——冬和我说起过,你为家人考虑对象的十维能力图。容貌,我自认差强人意,至少是符合冬的审美。我对烟酒没有产生任何依赖性。可能让我产生依赖性的,不如说是她。家务技能的话,这是我做的轻食。料理、打扫之类的,我有作为咖啡店服务生的经历,一切不在话下。我和冬约定了,我会不厌其烦地在她忙碌的时候送过去,保证她的饮食健康和食物的美味。
“至于资产、年收入、将来性、决断力和可靠值,这是我的工资单、存折和证件。”
安室透将余下的资料推过来。
桐山零快速翻过证件,确确实实名叫降谷零,唔、这个职位他根本从未听闻。
工资单和存折上的数字倒是印得明明白白,比他近八百万日元的年收入还要可观许多。
单凭这个数额,以及径直来挑明、谈话的决定,就足以证明很多看不见、难以量化的东西。
没有把桐山千冬扯进这场对话的温柔,以及言行举止中显出的决断力与可靠性。
桐山零放下纸,望向不知道该称为安室透、还是降谷零、比他更成熟的男性。
他倏地捕捉到,对方自若的表情间,似乎掺有一丝丝被仔细端详的紧张。
其实他作为审视的一方,心脏也砰砰打鼓。因为对方尽量收敛的强势气场,丝毫不亚于头衔战中锐不可当的羽田秀吉。
“之前因为某个隐蔽的任务,我必须彻底改换身份,化名为安室透。现在任务彻底结束了。”降谷零含糊地介绍。
“恋爱不是你现阶段的首要目标?”桐山零清晰地重述当时在降谷零公寓、降谷零所说的话。
“恩。现在依旧不是唯一的首要目标。工作和冬,我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她重要的时光,但她一定比我的生命重要。我现在的目标,是守护她和工作。”
降谷零轻声道。
这句话包含浓重的歉意、真挚的情意及深切遗憾,意志坚定。
“那健康状况呢?”桐山零认真挑毛病。
“我现在因为任务受了点伤,绝对会尽快恢复的。之后会尽可能保护好自己的,因为这也是她的财产。”
“……约定、财产什么的,你这根本不是来向我阐明诚意的,而是来向作为哥哥的我炫、耀、的、吧!”
闻言,桐山零生气地一字一顿。
“抱歉,让你有了这样的感觉。我绝对不是有意的,它……不自觉就流露出来了。”
“呼——小千不再只是我的家人,更多的感情也会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我虽然做好了有一天要送她出门的心理准备,但现在特别生气呀,竟然特地来向我炫耀!”
气得连对降谷零的称呼都变成其他人了。
令桐山零生气的,不是降谷零不得已的隐瞒和欺骗,而是无时无刻用裹着蜜糖的信任话语,和温柔表情提醒他:桐山千冬不再是桐山,而是降谷了。
“抱歉!真的抱歉!”
降谷零深深朝他弯腰。
静默半晌,伏身的降谷零纹丝不动。
室内静得能听见晚风的声音,轻食的香味隐隐约约飘出来。
是绝对可口的气味。
桐山零终于勉强挤出回应:“……我有支持和抗拒的权利,但是——”
“但是最终决定与否的,是冬。谢谢你的信任,桐山君!”降谷零立直,焦急地抢过他的话。
那张稚嫩又帅气的脸,顺数染上无尽的欢喜和肯定,空气放松了。不仅符合桐山千冬的审美,更是符合普遍意义上的审美,降谷零端正的容貌无可置疑。
“……小千都知道吗?”桐山零问。
“恩。桐山君,如果你对我的名字感到不习惯的话,可以叫我的绰号,zero。”降谷零敏锐地注意到了,他再没有在对话中称呼过他。
“我最讨厌zero了!”
桐山零提亮声音,如本能般自然地宣言。
现在讨厌的zero,不只是他没有容身之处的代表和记忆。
“啊,抱歉,这个冬和我说过的,你很讨厌zero。”
“呼、别以为我不反对就好了,还有英理桑呢!”
“当然,我做好了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