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羞涩,和微微的紧张。
不是伪装的, 也不是难过的,是掩不住的真切和明快。
“冬,我无法明确以后的事,危险又虚假的现实到底要持续多久;也永远无法把你放在首位考虑;更无法保证,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在。能够确定的,只有对你的心情,肯定不会输给任何人。可这是虚无缥缈的应承。抱歉,对我而言,是明朗的构想。对你, 却是自私的。”
覆灭组织,是探不见底的任务。
在那之前,以后都属于无法明确的范畴。
安室透正色,将情切又自私的心意,与他无法弥补的劣势一一坦诚。
桐山千冬直直凝视他,新绿的眼眸缀着明亮的光。
“作为人类来评价,透桑,你是无以言喻的真了不起。如果是朋友,更是非常负责、特别安定的存在。假若是恋人——”
安室透屏气,心砰砰作响。
桐山千冬微垂眼眸,不看他,而是掰着手指开始认真列数起来。
纤细、白皙、小小的手,从他卷起多层的衣袖伸出来,可爱至极。
“秀色可餐的池面,赏心悦目的身材,擅长说话的艺术,温柔又强势,帅气又可爱,拥有令人忍不住敬佩的品格,智商和武力很有安全感,料理是心动不止的味道……我、有什么?”桐山千冬垂眼瞧热气升腾的蔬菜瘦rou粥,营养均衡又合她的口味,声音轻了,低得几不可闻。
安室透听着,禁不住轻轻笑了。
紧张、沉重的情绪,一瞬变得轻快而清爽。
“你有我想要的全部。”
静默半晌,桐山千冬终于抬眸望他。
她的眼睛扑闪,清切地倒映他的面容与光影。
“……其实应该生气的。”
“恩?”安室透疑惑地发出短促的单音节,随即想到单人床就有点挤的回答,“那句大人的回答吗?”
“啊。”她应。
“其实应该生气的,所以实际没有生气。”安室透作出简单的推理。
“恩。因为多数人是自然会偏心的生物。我也是——下意识将你和其他人区别开来了。”
桐山千冬轻声说。
缄默片刻后,软和、坚定的声音随风而至。
“透桑,我昨天关于交往、代入个人情况的回答,是很认真的。比起对方,可能更没有经营感情的时间和Jing力的人,是我。因为你们了不起的选择和坚定的步履,我得到了非常重要的支撑,之前在犹豫,然后确定了。能够瞬时转换迥然有异的身份,挤出睡眠的时间处理各边的大小事务。我安全的困扰,根本是微不足道。
“一直坚持的医生志愿,我不会改变想法,不会辜负长辈的期待,和英理桑、高明哥哥为了我和零哥哥的据理力争。受他们的感染和触动,我最喜欢的律师,也想尝试,决定去做了。同时取得两种资格证,难度看起来无异于登天,但比你的工作简单多了。我有点聪明,可以应付考试,但医学和律法,是极其需要时间和Jing力去专研、对人负责的两个领域。”
医学和律法,桐山零有所察觉、从未戳破的职业冲突,由于交换人生,桐山千冬做出有别的决定。
他是第一个听到的人。
此刻整理交换人生的意义,是无用的解答。
因为没有标准答案。如童话般荒谬的经历,不会把目的告诉他。
或许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意义是人主观赋予的情感。
她做出无畏的决定,剖开悲伤的真相。
他与工藤家、赤井秀一互相掣肘、暂时联合。
他还有珍视的她。
“医生和律师,双重身份的你一定很闪耀。和我的职业契合度也很高。我会受伤,会卷入难办的事件,所以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安室透轻巧地答,笑意止不住从弯弯的眼睛、咧开的嘴、绯色的两颊和耳尖间漏出来。
怎么捂都捂不住,径直朝她那边涌过去,多到足以将她整个人淹没。
“透桑,我的使用方法,你现在就想好了?”桐山千冬微皱起眉,有点生气地质问。
“恩,已经开始期待了!”
“随随便便受伤,或者被卷入难办的事件,我一概拒绝受理!”她强调。
“哈哈、我绝对不会随随便便那么做的。毕竟是勾人的资本,秀色可餐的池面和赏心悦目的身材受损,就糟了呀~”他的尾音意味深长地拖长了。
桐山千冬吃下他的招数,嘟囔了一句“大人”,有些气呼呼地瞧他,两颊浮起动人的绯色。
他不止有一只白色的幼犬,还有一只可爱的幼猫。
“按年龄,确实应该算作经验颇丰的大人。在认真交往这方面,我也只是新手而已。关于我对你的想法,还有什么疑惑吗,冬?”
“没、有。”
“那你先专心喝粥,它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