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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仓看着脸色苍白的云间月说:“阿云,你感觉如何?”
“有些难受。”云间月嘴唇泛着白,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师父,我是怎么了?”
听说云间月醒来之后,掌门和各个峰主都来到了绿绮峰。他们想听听云间月的说法,给他一丝颜面。毕竟他确实没做错什么,但规矩就是规矩。现在处境最尴尬的便是温执素,他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存在。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云间月的身上,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
云间月捂着头,似乎在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然后他断断续续说了自己和温执素两人在噩魂珠里发生的一切,说到最后云间月自己说:“我知道我现在因果缠身已经是魔修之身,也无颜呆在紫霄宗。若是掌门想取走我的剑骨,我没有任何意见。”
苏仓豁然睁眼:“阿云!”
掌门玄清真人被云间月的话抢了先,他沉默了下来:“阿云,你也不必如此心灰意冷。”
“是啊是啊,阿云你想太多了。”其他峰主原本也有打着云间月既然要被抽走剑骨,不如自己也来碰碰运气的想法。没想到他竟然自己说了出来,他们再说岂不是在明摆着逼云间月吗?这种事情传到其他宗门,只怕会被人耻笑他们紫霄宗不能容人。
云间月虽然脸色苍白,但依然坐的端正:“我愿把我的剑骨献出,毕竟从今往后我云间月就是一个无门无派的魔修,剑骨在我身上也是一个浪费。但是师父,徒儿此生还没有向您求过任何事,只有这件事我想求您。”
说罢云间月一撩衣摆,跪在了苏仓的面前。苏仓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弟子,纵然他有很多地方让自己不喜,但一个人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境地依然能够不卑不亢,也算令人敬佩。他说的没错,云间月确实从小到大还没有求过他什么事,既然是这样那就听他的吧。
侍立在苏仓身后的玉凝霜眉心一跳,心里只道不好。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云间月抢了先。云间月看向玉凝霜,神色柔情似水:“我只求师父将取出的剑骨交于阿玉保管。原本我打算在突破元婴之后,向师父请求和阿玉结为道侣,但现在既然我已经因果缠身,云间月身无长物,唯有这剑骨算是看得过眼的东西。”
云间月柔情款款:“不管阿玉再将这剑骨赠与何人,我都没有怨言。但我只想要阿玉得到它,师父,徒儿只有这个心愿,求您成全。”说罢他便三拜九叩,行了大礼。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没有人想到云间月竟然先发制人,将剑骨的所有权交给了玉凝霜。玉凝霜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苏仓最疼爱这个小徒弟,自然会保全大徒弟的心愿。而云间月的这个要求合情合理,现出来的剑骨依然是在紫霄宗里。
但这种感觉却令他们十分憋闷,苏仓看向掌门,一字一顿地回答:“好,为师答应你的要求。这剑骨独属于阿玉,别人休想碰它一下。”
玄清真人笑了笑,消弭了室内有些凝滞的空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阿云是个好孩子,他的剑骨交给谁是他的自由。既然已经有了决断,阿云还是早些下山为好。”
说罢看向苏仓:“你亲自动手?”
苏仓脸上的寒霜都没有下来过:“我亲自动手。”
玄清真人点点头:“也好,有你亲自动手也算是成全了一场师徒之情。”
云间月便站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上衣除去,背对着众人将脊背弓起来。苏仓站在他的身后,闭了闭眼伸出了手。玉凝霜从未见过如何取出剑骨,此刻更是眼睛也不敢眨地盯着苏仓的动作。
只见苏仓的手泛着一层冷硬的金属色,直接切入云间月的脊背。云间月浑身的肌rou紧绷起来,整个人像是要弹跳起来但被死死压住了。苏仓的动作很快,他的手没入云间月脊背之后,似乎是摸索了一下抓住了什么。接着猛地用力一抽,便将一段血淋淋的骨头抽了出来。玉凝霜惊骇不已,抽剑骨竟然是将云间月的整段脊骨全部抽出?
而被抽掉了剑骨的云间月顿时昏死在地上,他的整个后背没有脊骨的支撑直接塌了下去。玉凝霜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是什么时候动了,当她意识到的时候云间月被她环抱在怀中,浑身都是血。
苏仓冷眼看着周围的人:“剑骨已经取出,阿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诸位请回吧。”
玄清真人看着那一段沾满鲜血却还翻着金色光芒的剑骨,叹了一口气:“苏师兄,不要怪我们。”说罢便离开了绿绮峰,掌门这一走其他峰主也就顺势离开了。赤竹峰的清远真人塞了一瓶药给玉凝霜:“给他吃下,能够隔绝疼痛。在脊骨长出来之前,痛也是会痛死人的。”
玉凝霜低声道谢:“多谢清远真人。”
温执素原本以为抽取剑骨应该没有什么,但现在亲眼目睹如此血.腥并且粗暴的一幕的时候,他有些动摇了。玉凝霜脸色也很难看,她对苏仓说:“师父,还是先给师兄疗伤吧。”
苏盼一直没有说话,但她将净莲法器拿了出来,再度给云间月疗伤。那一段剑骨被玉凝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