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书闻并不怕这高高在上的妃子,莞尔一笑,“小的干的一直是盗墓的行当,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他见琼妃不语,也知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便道:“哥,那我可走了,师傅还在外头等着。”
萧翎朝弟弟温和一笑。
待戚书闻走后,他看向面色不悦的琼妃,道:“母妃,我知你想借着父皇的死让我生斗志,夺回皇位。”
琼妃动怒,“可是你并不领情。”
盛帝难得正色:“我虽然想做皇帝,但却从来没毒死孝帝之心,帝王家虽无情,不意味着我良知丧尽,他驾崩时那一夜,我唯一做的,只不过是逼宫坐上那位置罢了。”
“那本来就不该是你的位置,我儿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萧翎淡淡道:“父皇曾经私下颁过诏书。”
话一落,盛帝和琼妃均是一愣。
孝帝未曾交代何事就驾崩,宫内到处找不到遗照,接下来的话让两人更震惊。
萧翎:“遗诏一直在我身上。”
琼妃欢喜:“那就好。”
盛帝只是脸色微沉,如今他被软禁在此,知不知那遗诏也没什么不同。
“遗诏第一条,若是贤王登基,赐死其生母。”
萧翎转身,刚毅的脸庞深沉的看着错愕的琼妃。
琼妃连连后退,虚软的握着桌沿,嗤笑了声,眼里生出恨意,那个人好狠心的心。
“遗诏第二条,天下民生乃是根本,贤王登基后,若是昏庸无能,摄政王可取而代之。”
盛帝默默听着,手掌成拳。
从小,他就有野心要做皇帝,恨那人平庸无能却因皇后所出而当了太子,做了皇帝,一直以为胞兄视自己为眼中钉,难道这一切都错了么?
争锋相对的两人都如同受了伤,失了刚才的斗志。
萧翎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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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无虞离开后第一次听到萧翎的消息时是在一家茶馆,说书的口沫横飞。
没人知道怎么回事,一夜之间传出本应继承皇位的贤王没死,又传是盛帝多方寻找,寻得流落民间的贤王,迎回了宫。
百姓议论纷纷,当初民间流传的是孝帝驾崩,贤王葬身火海,摄政王才会继位,如今贤王回来了,那谁当皇帝?
众说纷纭没有个盖棺定论,百姓们紧张得很,生怕又灾祸,民间一时间恐慌。
等章无虞回到了宜阳城,所谓的灾祸还是没来,
‘浪仙居’门前,新菊正招呼着客人,见章无虞站在门外后一怔,泪水簌簌的往下流。
雅间,新菊忐忑不安的交代,她确实是琼妃安插在戚府里,却不是监视,而是琼妃留下帮衬两人。
“凤阳楼呢?”
“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章无虞看着局促站着,不安搅动手帕的新菊。
“那你为何还在这里。”
“掌柜的,前几日我已经接到琼妃派人送来的消息,她放我成了自由之身,而我想继续留在这里。”新菊顿了顿,“琼妃还要我带一句话给您,主子说,当年恩情已经全部还清,以后再不是主仆。”
章无虞并未露出欣喜,新菊观察了许久,总觉得那一刻,掌柜的表情是‘解脱。’
苏巧儿听问章无虞回来,急忙来寻。
当时琼妃走了后就放了苏巧儿,她选择了保密,也留了下来,等章无虞回来。
忽的,章无虞道:“这酒楼,你们经营得很好。”
苏巧儿与新菊相视一眼,各自笑开。
新菊嘴快,忙说:“每日生怕经营不好搞垮了,睡觉都不踏实。”
苏巧儿也叹气,捂着额头,“幸好我这厨艺Jing进得还行,秦姑娘当初离开给的食谱可大有用处,如今吊着一些常客还是没问题的。”
章无虞笑笑,望向窗外,美眸一顿。
下雪了,冬日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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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宫内再传出消息,却是贤王被赐府邸,依旧保持贤王名头。
有百姓道,看来是盛帝胜了,那贤王夺失败。
也有百姓认为,既然盛帝坐上皇位,就算孝帝子嗣回来又如何,难不成还能把皇位让出去
当然也有人可怜贤王,有皇帝运,没皇帝命。
贤王被赐府邸是大肆宣扬的,还有一事只有少人知道,那就是贤王即将成亲,对方是巡盐御史的女儿,温银娇。
贤王的府邸距离皇宫最近,十分奢华,建筑连绵不绝,几乎占据了大半条街,夜晚亮起的灯光足以照亮半条街道。
春日,雪还没有融化,琼妃因婢女递暖炉晚了些大发脾气,忍不住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