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摸玉扳指的姿态, 目光Yin沉的看着从阶梯那一端走过来的十六人大轿。
清风滑过,轿顶铃铛清脆, 杏红窗纱轻轻飞扬,十六个抬轿的轿夫体格身高一致,且面容绝色, 轿前轿后均有六个梳着百合髻的婢女开路。
现场肃静, 唯独铃铛声清脆, 一下,一下的叩击着现场人的心。
并没有人去抓盛帝,后者面色也没颓丧之气,如同每一次上朝时那样的庄严冷漠, 直到大轿到台阶下。
婢女将纱帘捧开,随后跪下。
一双尖翘头方履踩着婢女的背,随后一张明艳的脸庞露面。
五年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微微发福的鹅蛋脸,长眉杏眼,端着贵态,妆容服侍雍容华贵至极,阳光之下比牡丹还要尊贵几分。
“琼妃。”
盛帝咬着牙槽,像是要把浊气全吐出来似的。
琼妃的目光落到同样震惊的戚书望身上,缓缓开口,声音如同玉珠落到盘上,字字圆润。
“翎儿,为何见了母妃还不过来请安?”
章无虞一震,她以为这世间再没有人会称呼这么名字,萧翎,贤王的名字。
萧翎扫了眼章无虞,大步流星走到琼妃身身边,还未请安已经被琼妃扶起。
“总觉得还是瘦了,无虞,你服侍得不好。”
后半句话,琼妃声音微微冷下。
章无虞快步走到琼妃面前就要跪下,已经有一道身影更快截住她的动作,萧翎不让她跪。
琼妃扬眉,却不惊讶,而是越过两人身边走向盛帝,朗朗开口。
“乱臣贼子谋害了孝帝,谋朝篡位,狼子野心谁都可诛杀!今日孝帝唯一子嗣贤王在此诛杀乱臣,重立朝纲!”
盛帝的Jing兵各个如同霜打的茄子不敢言语。
盛帝却好似不在乎这些话,依旧抚摸着玉扳指,神色自然,问:
“你如何得知贤王在此处。”
罗易强撑着Jing神回答:“有个老妇人告知县令,说是看见一年轻女子被人救走,往着法华寺去。”
话还没说完,罗易忽然噤声,懊恼不已。
那个所谓指路的老妇人一定是早就安排好的,要引他们到法华寺来个瓮中捉鳖。
盛帝看着琼妃身边的Jing兵,了然道:“孝帝生前一支Jing兵下落不明,原来是落到你这来了。”
琼妃面色现出哀怨,“那事孝帝特意为我们母子准备的护卫,五千前我们孤儿寡母抵不过权倾朝野的你,五年后的今天,一切都该还给我们母子。”
她深吸了口气,喝到:“见到贤王还不跪!”
琼妃带来的Jing兵跪倒一片,盛帝的兵有的弃武器投降,跟着跪下,那些不肯跪的也被打弯了膝盖,强制下跪。
罗易膝盖弯被狠狠敲打而被迫单膝跪地,死都不肯双腿下跪。
黑压压的一片人影中,唯独盛帝,琼妃,萧翎与章无虞站着。
琼妃深吸了口气,脸色表情逐渐恢复贵气,他抽出一侍卫的长剑递给萧翎。
“请贤王就地斩杀逆臣,在此登基。”
萧翎接过长剑,信步走向盛帝。
两个体格身高甚至面貌的相似的男人对视。
盛帝缓缓闭上眼睛。
长剑坠地,声音沉闷,盛帝嘴角勾着一丝笑,叹气道:
“终归是像你父皇多一些。”
萧翎背手而立,睥睨四方,声音如同沉钟般:“将人带下去严格看守。”
琼妃欲言又止,却也知不能在此时违背儿子的意思,否则难以服众,只好忍住一口气,哀怨的看着盛帝。
一阵静默后,有士兵押走盛帝。
法华寺,在片刻之间发生了巨变,外头的人却无所知,还以为当今的皇帝如同往年一样听着佛法。
禅房内,琼妃泪眼婆娑,几度哽咽得说不出话,只捧着手帕抹眼泪。
萧翎看着妇人美丽的面庞以及哭肿的双眼,轻声说:“母妃,我在等你的解释。”
琼妃含泪道:“当年那贼人掌控了朝纲权倾朝野,你父皇命悬一线的那几日将Jing兵交给了我。他知道一旦自己驾崩,贼人就会立刻篡位,你和我都活不了。
当时我们力量太过于薄弱,若是我带着你直接走,那么他一定不肯放松警惕,我怎么有时间布局,找机会夺回属于你的帝位
章无虞是我千挑万选的人物,我对她有恩,她为人忠心耿耿不会负我,她带你走才能悄无声息不引起注意,大隐隐于市,她没让我失望。”
萧翎又问:“你到了宜阳城,也从未想过来见我?”
琼妃只当这是孩子气的话,破涕为笑,“你可知我为何要到宜阳城去,可不就是时刻守着你么,虽然不曾让你见我,可我时刻都在关注着你,你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