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除了没有爱,我什么都能给,也是真心想娶你,或许有一天我会真的爱上你,你能不能等一等。”
他不似以往的风流潇洒与运筹帷幄,语气有着诸多不确定,请求着。
章无虞说开后,反觉得豁然开朗,她坐下。
“其实以前我曾经想成亲,随意找了个对象,那人连你一分都比不上,那时只想着跟谁过不是过。
兴许是我矫情,换了你却无法忍受,总自我哀怜,现在就已经如此,等到成亲以后,我保不准就跟个深闺怨妇似的闹个鸡犬不宁,咱们两都不好过,还是算了。”
半响,戚镜忽然道:
“裁缝已经请了,也退不了,那衣裳还是接着做,我早说过你得穿得艳丽些,明明正是芳华时,总穿素色不好。”
知他是不再强求,章无虞面上笑着答应,心里却难免空落。
虽然不后悔,但她却再次深深的意识到戚镜心里她的分量有多轻,恐怕只要不是秦修颜,戚镜娶谁都无所谓。
“家书已经寄回去,我也不好食言,再过几日就走,寻常跟着的小厮都会留下,有事能帮衬你。”
“你要走!”
“可千万别留我,就算是男人,被想成亲的对象拒绝也会难过,就让我找个地方把狼狈藏起来。”
戚镜收起扇子,扇柄轻轻打掌心,信步离去。
他腰间只有玉佩环绕,一直不离身的药囊不知何时已经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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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无虞去了趟酒楼,秦修颜走后,酒楼生意依旧不好,不过靠着之前所挣下的,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等再回到家中时已经傍晚,难得的却没看见戚书望的身影,家中黑漆漆的,锅灶冰冷。
章无虞喂了鸡生了火煮了饭,心想这么久都是那人做饭做菜,今日她来,等人回来后一定会吓一跳。
她从傍晚等到深夜,热气腾腾的饭菜早已冰冷,这才察觉出不对,忙打开戚书望的房门。
里面摆设依旧,却少了几件衣裳,抽屉里,琼妃留下的镯子也不翼而飞。
章无虞忙出门,沿街查看,可如今深夜店铺早就关了一片,连乞丐都自找地方安息,连个人影都没看着。
她直至天快放明才睡了一会,次日清晨公鸡打鸣后又爬起,打开远门却看见一小童。
“你可是戚家人,叫章无虞?”
见章无虞点头,那小童嬉笑道:
“昨天有个公子让我今日来说一声,他走了,莫要牵挂,让你好好生活。”
小童说完后蹦蹦跳跳的往街角走,章无虞错愕的关了门,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品不出此时心滋味。
五年了,她从没想过戚书望会走得那么突然。
“混蛋小子。”她低声咒骂了句,眼眶酸溜溜的。
她一日都没到酒楼去,新菊找上们来,见院门虚掩着没锁,推门进去,一边叫一边寻人,直到看见窗口扬起了一条手臂。
她进屋,章无虞正侧躺着。
“掌柜的,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青天白日的躺着。”
章无虞拉起被子盖住脑袋,声音嗡嗡的传出来。
“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今早都没见你到酒楼去,觉得奇怪就来看看,怎的无Jing打采?”
新菊断了杯热茶走到床榻前,笑道:
“喝些茶?戚大人去了哪,怎的不管你?”
“他走了。”
新菊一时没听清楚,又靠近了些。
“掌柜的?”
“我说他走了!”
章无虞猛地翻身坐起,被上却忽然被泼了热茶,新菊手忙脚乱的忙扯开被子,转身去找布巾,脸色苍白无血色。
看她擦被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章无虞拉住人。
“我没事,也不骂你,用得着吓成这样?怎的听到书望走,你如此吃惊。”
“我只是太意外,毕竟和大人相处过这么久,怎么就走了呢。”
新菊表情僵硬,还没擦干净水渍就问戚书望去了哪里,何时走的。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躺在这里。”
新菊凝视着章无虞的表情,似是要从她脸上找到破绽。
“你很奇怪。”章无虞一把扣住新菊的手腕,眼神狐疑。
男欢女爱她不行,但帮着琼妃那几年,后宫什么样的角色没见过。
“我只是太吃惊,大人按理说不可能会撇下掌柜的不管才是。”
章无虞神色渐渐暗淡,松了手又躺了下去。
新菊道回酒楼看着,神色不安的出了门。
她到酒楼后做事不利索,一次是收错了客人的账,一次是与人相撞,连走路都没费心思。
苏巧儿觉得奇怪,她素来和新菊关系不错,一整日都挂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