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是没明白具体是个什么官,总之很高就是了。而这身体的本主生母徐娘子,并不是正室,而是偏房,娘家是大商户,她手上银钱是从来不缺的,因只有一个女儿,生来就有不足之症,好一时坏一时,总是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只自带着女儿,在山清水净的老家修养。
宋嫫说得直掉老泪“只盼着姐儿这次就能好全。再不受病苦。”又气说“当年要不是怀着的时候受惊动了胎气,何至于早产而不足魂魄不稳的?”
也问清楚,本主和汤豆一样,都单名一个豆字,她一时也感到茫然。是巧合吗?
停车歇息时,她得机会问无为,认不认识有一家姓汤的。
无为想来想去,摇头:“到没有听说。”
“你师父也不认得吗?”二叔能在别人都不信清水观道长话的情况下,一个人都要赶过去,那足以说明,这两边并不是素不相识的。
无为认真地想了想,又摇头。但也拿不太准,说“恐怕也得问师父自己才行。他老人家认识的人多而杂,我也并不是全知道。”
汤豆又问“那,你们道门有没有什么,叫人的意识……不,叫人的魂魄,能与别人的身躯严丝合缝,如原生一般的法子?”
无为一听突然正色,义正言辞道“你小小年纪,可不要想些歪门邪道!人之生死,自有定数。逆天倒施是万万不行的。”
汤豆做出开玩笑的样子:“我就是好奇,随口那么一问。想知道天下会不会有这样的事而已。”
无为见她不像作伪,又看她年纪小,并不像是jian邪之辈,这才没有再追究,但说:“天下不会有这样的事。便是问到开宗、立派、建观的□□师那里去,也是没有的。”语气笃定,看来说的是实话。
汤豆觉得好奇,问他“你们清水观已经建观多少年了?”
无为想了想:“听师父说,至今已有四五百年吧。那时候天下小国林立,还不像如今有统一大业。当年,□□师出身贵胄,突大梦醒来,离世入山,在山林之中建立了清水观。”
“大梦醒来?”汤豆追问“怎么个大梦醒来法?”
无为摇头:“师父没有说得太清楚。但历代是有传言的,说□□师在梦中去了仙境、见了仙人,偷看仙书,醒来后,将梦中所见,记录成册,也就是后来我们观里历代研习的。”
汤豆就不明白,听上去是很厉害的东西,怎么会叫杂策这么随便的名字。
无为笑着说“封皮上本来还没名字呢,这个名字都还只是大家私下叫的,因为里面包罗万象,小到作法找猫找狗,大到成仙得道的技法,都是有的。”
成仙得道?汤豆心里一动“那这么多年,有人学成了这个成仙得道的技法吗?”
无为摇头。
“为什么呀?”
无为轻笑“别说成仙得道的技法,就是其它许多,只要是稍大一些术法,也是没有几个人能做得成的。一本杂策看着热闹,其实都是纸上谈兵罢了。能用的不足一二。大家都说,只是装装门面,驱邪当然是不在话下,旁的其实没有指望的。”起了兴致,又说了许多关于道观的好话。
后来汤豆返回车上,宋嫫嘀咕:“这道长怎么自家的什么事,都往外兜啊?”
汤豆心里却像明镜一样:“他不是往外兜。他是觉得我有天赋,将来或者能做道士的。”
宋嫫大惊失色:“那怎么行呢?!”
汤豆想到二叔穿着她那金闪闪的道袍,带着镶嵌着一堆宝石的冠子招摇过市,脸上不由露出笑意。二叔真胡闹,可也真好看。
宋嫫急了:“真的是万万不行,姐儿怎么能去做女道士呢。”
汤豆大笑起来“看把你吓的。”
宋嫫一看是玩笑的,可松了好大一口气。直说“姐儿不好这样吓唬人。”说起做道士有多苦“奴婢去打听了的,那清水观建在深山老林里面,蛇虫鼠蚁也多,每年都有被蛇咬了治不回来的。就算是要买点什么,出山还得五六天一个来回。姐儿要是进了山,吃个点心都吃不着了,便是奴婢们快马加鞭地去给姐儿买,回山也都馊了。咱们姐儿这么娇贵的人,过这种日子,娘子不得心疼死啊。”
说完想来是不放心,怕清水观真的要图自己主家,立刻往前面车上去,可能是去说给徐娘子知道。
春夏正坐在一边吃点心,见宋嫫跑走,扭头小声对汤豆嘀咕:“一会儿娘子就要来教训姐儿了!宋婆子最爱告状!”
汤豆逗她:“可不是吗。我一会儿肯定要被教训的。”
春夏生气:“老婆子这么多嘴!姐儿明明也就是随便说个乐,她都要去说!”生怕主家挨骂,帮着出主意:“一会儿娘子一开口,姐儿就捂着头装昏,我立刻扑过去大哭帮你遮掩。娘子一看这样,便心疼你,也就不会多说了。”
汤豆看着她rou乎乎的小脸,问:“那你不怕,娘子发现了要罚你的!”
春夏自得:“我怕什么呀,大不了打我一顿,过两天也就好了。我rou厚着呢,平常养出这些rou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