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自己最近梦到,有点在意……不,是比较在意了。
乌淮一直以为以前的那场意外,主要发生在自己和母亲身上,少了一条命也是因为这场意外。
可他没想过自己可能会欠别人一条命,那个被他连累的小男孩最后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
乌淮把这两天做的梦告诉叶师父,又问:“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叶师父神色复杂地看了乌淮一眼,双手交握在身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说:“我呢,以前只知道你有灵根,你和你母亲出了车祸,你保住了命。而且救治你的医生发现你有灵根,你就必须送到一位能帮你成Jing的人身边,比如我。我当时接手的时候,只知道你能成Jing,其他我都没有管太多。”
乌淮沉默地坐着,他知道叶师父的话没有说完。
叶师父接着道:“之前我遇到了救过你的医生,他跟我说了点你的事情。在你当年的那场意外里,的确是有个你口中的小男孩,也的确是他救了你和你的母亲。”
乌淮非常震惊,“那个人是谁?”
叶师父摇头,“介于那是病人的个人信息,医生不能透露,所以我也不知道。”
乌淮往沙发椅背上一靠,叹气道:“我还真欠人一条命啊。”
叶师父看了眼乌淮,“想啥呢,没欠。”
乌淮说:“怎么没欠,梦里都能看到呢!那小男孩……”
他的语气无比愧疚,仿佛背了人命血债,这辈子恐怕不能好了,这种愧疚唯恐要纠缠一生。
叶师父说:“你不是少条命吗?”
乌淮道:“对啊。”
叶师父指着他说,“这命你都还给人家了,不欠,真不欠。”
乌淮恍恍反应过来,自己少一条命是这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自己的命当年是赔给了这个人。
看来自己不欠什么,即便自己少一条命,也是问心无愧的。
他问心无愧很多年,现在不过是知道了一切的源头。
他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这不对啊,他怎么能跟其他人有过命的交情?
而且自己的命还交付一条在另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
对乌淮来说,那就是把有洁癖的人置身凌乱的屋子里,心态会爆炸的。
乌淮双手捂着额头,“虽然这么说,但想着我有一条命在别人手里……”
叶师父说:“什么手里不手里,这是你该给别人的,给了就给了,你现在过了这么久再来追究,好像也是晚了点吧?”
乌淮道:“我知道啊,可这不是最近才梦到吗?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会梦到啊……”
叶师父瞥他一眼,“怎么?你和榆睿婚后生活不和谐吗?”
乌淮说:“呸,我跟睿睿不要太幸福好吗?怎么可能不和谐。”
叶师父说:“那你干嘛做这个梦啊?不对,我们一般不做梦啊!”
乌淮挠头,“对啊!就是因为不做梦,结果突然做了这个梦,才觉得奇怪吧?为什么无端端地就做梦了?而且梦里还是这样的!奇怪啊……”
叶师父起身走到乌淮面前,“生病了?少了条命让你觉得提前衰老?做事的时候发现体力不行了?熬不了夜?通不起宵了?”
说这一番话时的语调特别鸡汤,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始推荐他去买保温杯,还要在保温杯里泡上枸杞,多喝热水,早点睡觉。
乌淮抬头,“说什么呢!没有!”
叶师父笑了,“有一次我也做了梦,梦到我掉水里了。我以前可没掉进过水里,也没有在水里的挣扎过的经历,但是我还是做到这个梦了。”
乌淮问他:“是因为水喝多了吗?”
叶师父翻了一个大白眼,“听我说完……然后我呢,在接下来的一天里,突然想要泡澡,就放了一浴缸的温水,结果我在浴缸里睡着了,差点淹死在里面……”
乌淮看着叶师父,现在好好地站在那里,那就说明没事。
他问:“怎么了?年纪大了?泡个澡也能睡着?”
叶师父一巴掌拍在乌淮的后背上,他说:“我的意思是,像我们这样不怎么做梦的突然做梦,可能在预示你什么事情。”
乌淮挑眉:“怎么?我能出什么事情?我现在可遵守交通规则了,也不可能变回去乱穿马路,发生点什么意外吧?”
叶师父道:“我的意思是说,指不定会让你见到那个你给了命的小男孩呢。”
一听这话,乌淮倒是显得有点蔫,嘴里碎碎念,道:“我见他干嘛?最好不要出来,要是让睿睿知道当年我还有这种事,以他的心思细腻,肯定会非常敏感,说不定会想很多事情。”
叶师父安慰他,“要我说还不如出来呢,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事情说清楚就行,我看榆睿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况且,现在是你做到这个梦,你都显得很紧张,要我说榆睿估计早感觉到点儿问题了。”
乌淮被这么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