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姑娘,不避雨了?”多事的嬷嬷上来询问。
华桑桑怕错失了时机,并无回应,冷了冷脸,头也不回地从偏殿出来,独自走进那院中。
中堂的太子面色恢复如常。
“起来,你作此赋是为何?”
“平民以为,太子这样才华横溢,有雄心壮志的人就应该配这样的美人……”
恰巧此时,华桑桑的身影经过中堂外的庭院。
作者有话要说: ——薛亚民的赋出自司马相如的。
☆、(15)
华桑桑本以为天.衣无缝,连上天配合她的表演,雨势渐小,少了分大雨滂沱的无助感,增长了气质悠长的韵味。
可是,一转身,侧脸直视到的是另一张女人的脸,她似是百无聊赖地站在屏风前,不小心瞥到她一眼,这一眼眼神慵懒而平静,也就仅仅是那一瞥,短暂却毫无惊讶,仿佛陌不相识那般别过脸。
那是华柔柔,她正毫不克制不知礼数地站在太子身侧,又似在耳语什么——
太子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她惊艳的转身……
可她走过这里,无人唤住她,一个庭院的距离,她走得自然仓促,她无法暂作停留,更不能停留在此处,无比刻意地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
她守在太学大门外,这暂且的失利确实让她心有不甘,再瞥见自己淋shi的裙摆,她更是不能原谅今日华柔柔的出现。
*
中堂内的气氛有些低迷。
众人观察着太子让薛亚民起身时的表情,不亚于另一场的电闪雷鸣。
不过,身旁的女子似是在耳边说了些什么,也没见太子恼怒。
眼见这波澜要起,又眼见这一波的平息。只是那女子,细瞧着那眉眼,不知比那屋外走过的那抹芙蓉色胜过多少,太子眼不瞎,心中自有比较,这薛亚民闹出这么一出,也算是让人看够了笑话。
学子们有意无意地看着华柔柔,华柔柔也确实有些不自在。
华柔柔起初听这赋时,还未懂得其深意,只见一女子正好芙蓉色衣裙穿过庭院,也就明白其用意。要为太子献上女人的人,不在少数。
就是婚后,边疆的官员也有不少跃跃欲试的,然而,众人不知的是,送上美人的,却大多没有了升迁机会。
怕是这姑娘为今日这一幕琢磨许久,用了不少的心思,她本还要猜测谁家的姑娘如此的大胆。
见是华桑桑,也就不奇怪了,不仅她积极求上位,连自己父亲不也在背后推波助澜么?她想着对方的戏要做,那就给她一个做全了的机会。
她压低声音轻柔道,“还下着雨呢,不如把屋外的人请进来?”
太子不为所动,只是语调仍有几分平和,如安抚那般,“这里人已经很多了,站不下了。”
可他那几分恼怒,就算是克制般隐藏着,却又在目光如炬地望向薛亚民的那一刻,一览无余。
太子上前接着质问,“这首赋果真是你所作?”
“正是在下……”薛亚民环视左右,那女孩早已远去,他今日所作所为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底是辜负了她的期待。
是没有被瞧见么,还是时机的不对,还是说太子早已看穿他所有的用心。
“你这首赋的用意倒是深远,”太子冷笑,薛亚民迟迟慌张地不敢抬头,却又在反复思量后放下“桑桑”这个人,再度跪拜下,头顶几乎贴近地面的位置,“布衣不敢。”
“布衣所言句句是真,如有半句虚假……”
太子一笑,寒意却是渐生,“明明是你自己肖想美人,为何要以孤的名义?”
“看在你堆砌辞藻时的用心,孤不打算与你计较些什么,但这种事做一次便够了,下次如若浪费孤的时间,那你就另寻他处学习。”
“孤的太学不养闲人。”
“此次探访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太子依旧冷着脸,等着众人的退场,却还没等到最后一个人退出中堂,修长的手再度触碰到华柔柔的手腕。
“你不饿么?”又恐失礼,成煜没有用力,只是在轻轻碰到她的手背之际便偏离了动作。
见她恍若凝神地回应他,“不饿。”
“那随孤一起去书肆看看。”
“也好。”
华柔柔记挂着华桑桑的事情,一时有些失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