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陵心中叹口气,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没办法拒绝这只崽崽了。
许瀚之站在雪中,伸手抱住他,侧头吻下他的眉心,低声开口:“陵陵,别和我讲道理,我听不进去。”
“你说喜欢我,什么都听你的。”
祁陵愣住。
接着他微微动了动耳朵,将羽绒服的帽子蒙在头上,亲了亲许瀚之的嘴角,宽大的帽子遮住两个人的脸,像是制造了个密闭的空间。
祁陵勾起唇:“恩,喜欢你。”
许瀚之也笑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送你去。”
莫名其妙的,祁陵开始想,某位许先生的眼睛真亮,整个人好像一束光,能让他在冰天雪地里暖起来,一丝冷也感觉不到。
许瀚之将祁陵送到了白泽的会馆外,也没打算走,就将车停在外面,打算等他出来。
祁陵看看他:“不进去?”
许瀚之摇摇头:“去吧,我在这等你。”
说罢他又转了下眼珠,看向外面的倒车镜:“快点回来。”
祁陵应了一声,转身开了车门出去。
会馆内浮着一层雾气,带着种奇异的香,却不会让人觉着呛,倒是勾的人忍不住多吸几口。
这里的人不多,多半也都是妖Jing,也都是白泽这些年捡回来养在身边的,见到祁陵纷纷笑眯眯的打招呼。
毕竟祁陵可是白泽头一个带着的崽子,在白泽心里分量重的很。
祁陵走上电梯,又穿过长长的走廊时,看到的就是白泽正在倒茶,等他坐在对面,茶的温度刚刚好。
一分不差,一秒不少。
白泽依旧带着笑,他像是天生一张笑脸,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舒服,祁陵放松下来,轻声道了句晚上好。
白泽摇摇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祁陵垂眼,心想的确,许瀚之刚刚要是再撒个娇,他一准就将这事推了。
“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白泽拿起茶壶,给茶案上的嵌着灵石的蟾蜍喂了点茶水:“倒也无事,只是问问你最近如何。”
祁陵的眼抬起,看向白泽,想了一阵才道:“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似乎经常能感觉到一种极为熟悉的灵气。”
白泽的手微顿。
祁陵垂下眼梢:“是他吗?”
白泽的眼中像是落了冰,却并不想被祁陵看到,再抬起头已经是一片温和。
“你觉得呢?”
祁陵没说话,他握着茶杯,忍不住望向窗外,许瀚之就等在楼下,这个认知让他有几分安心,所有的烦躁一点点消退。
瓷杯放在茶案上,发出闷闷的声响,白泽看了他一阵,还是忍不住微微蹙眉。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祁陵抬起眼:“没多久,不到一年,不过当时也没想起什么,只是有些察觉。”
白泽抓着茶壶的指节微微泛白。
祁陵接着说:“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记性很差,忘记了很多事,但很多事大抵也都零散记着,却有种感觉,好像偏偏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说罢他笑了,伸手握住白泽紧握着茶壶的那只手,像是在将自己的体温渡过去。
“所以我辞了职,之后似乎总会梦到些以前的事,直到前些日子碰到了一个堕神,也就差不多都明白了。”
白泽盯着祁陵的那只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祁陵低头去看他的神情,放轻声音问:“是您封住了我的记忆,对吧?”
“是。”
祁陵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微酸,白泽再抬头时,便见到了他微红的眼。
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些被封住的记忆也并不是白泽的什么Yin谋,而是一片真心回护之情。
祁陵将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您怜惜我,我感觉到了。”
白泽闭了闭眼,什么也说不出,他生来便知天命,却终不能言,逆命而行,早已经被天道察觉了。
祁陵叹口气:“那以后,您就会好起来吧?”
白泽笑了一声,也不知在笑谁,点点头:“会。”
祁陵这才放心:“那就好。”
许瀚之还等在外面,祁陵没多留,稍坐了坐便起身离开了,白泽也没再留他,挥挥手放了人。
“回去吧,再不走,你的小朋友要冲上来抢人了。”
祁陵微微红了脸,这才出了大门。
果然不出白泽所料,许瀚之这会儿全身都不自在,在这车里简直坐立难安,眼见祁陵回到车上,心中的焦躁这才散尽。
“怎么这么慢。”
他低低的说了一声,祁陵侧眼看他:“很久?”
许瀚之将脸伸过去,明示着点头:“特别久。”
许先生撒起娇来,真的是很难让人拒绝,祁陵眯了眯眼,用手指在他脸上点了点:“快开车。”
许瀚之哼哼唧唧的发动车子,直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