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需要周匀表现为一个alpha,没有人教周匀Omega怎样面对自己的身体,周匀懵懵懂懂地活,只知道不对劲的时候要躲开人注射针剂。直到他偶然被齐洛洛撞见,齐洛洛出生医生世家,对周匀来说他就是真正的白衣小天使,教会他omega的发情期是怎么一回事,也教会他强硬地跟医生要求不再注射,而是换成副作用较小的药片。
周匀不瞒他。
“是我闯祸了。”周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平铺直叙地说着好不容易捋清楚的事情,“我前阵子真的忙糊涂了,误以为自己吃过药,在备忘录上记好了。但其实我少吃了一次药,药效过了压不住信息素,我又乱喝酒,发情期勾出来了。我没来得及把小辞推走,是他建立的临时标记。”
他尽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不许一点不好的瑕疵出现陈辞身上。
他的弟弟在心里永远值得最好的一切。
17
齐洛洛总是觉得周匀为了陈辞付出太多,常常恨铁不成钢觉得他太宠陈辞。
他神色有点古怪,又好像松了口气:“还算陈辞那小子有良心,没乘人之危永久标记你。”
周匀觉得是他想太多:“小辞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齐洛洛不想同他讨论弟弟,直奔主题,“这里陈辞的味道太浓了,要不先去我家住几天?等暂时标记消掉了再一起去见医生吧。”
“洛洛,”周匀突然喊他名字,方才的从容平静消消失了,咬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我想校考以后再处理。”
齐洛洛反应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地看他。
“我答应了小辞陪他校考,突然发生这种事我得对他……负责吧,万一没考好,耽误太多了。而且,我之前本就为了空下这段时间把事情都提前处理了,剩下一些收尾工作不需要本人到场的……洛洛,帮我这个忙吧。”
“周匀,你清醒一点行吗。标记在你身上又不是他身上,你对他负什么责,那谁来对你负责。”
齐洛洛跟他把事情都数清,周匀身上背负太多,周匀家里那群要他保持alpha身份的人,陈辞的家,周匀的社会关系,齐洛洛件件数清,事事占理,周匀却像变了一个人,依旧执着。
“洛洛,我今年二十三了。”周匀最后说,“我度过了二十三个夏天,只想过争取这一个。校考结束我就走,去找医生,不耽误自己……也不耽误陈辞。”
“随便你。”
他们不欢而散,齐洛洛连一杯水都还没喝完就已经离开,却没忘记在走前把带来的药砸在桌面上,把周匀的空药盒带走。
关门声很响,周匀长叹一口气,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那剩下的半杯水上。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他总有预感。
错过这个夏天,他将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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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辞到了教室难得面对试卷静不下心来写题,他的信息素有点躁,惹得同桌不愿招惹他换去了别的位置。
这会儿身边空空的,陈辞努力地从空气中获取自己信息素里甜美的葡萄酒味,可惜自己信息素太盛,似乎压过了omega淡淡的含量。
但转念一想,周匀浑身都在散发自己的味道,整个人像从牛nai浴里捞出来一般。陈辞心情愉快地勾着唇,偷偷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他把照片传到了手机上,设成桌面,一打开就能看见。陈辞时不时就要看几眼,盯着卷子浮想联翩,感觉下边隐隐又要抬头。
“哥,在教室里想你想到硬了。”
陈辞编辑了消息发出去,过了许久才收到周匀一板一眼的“不许乱想”。
“试卷我都会了。”
陈辞讨要夸奖,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周匀发消息。
“回家以后哥哥主动亲我好不好?”
“今晚能和哥哥一起睡吗?”
“哥哥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偷偷脸红?”
“哥哥你耳朵也好容易红噢,一害羞就红。”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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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停滞了,诡异地一直在原点画圈,但事实是每一个二十四小时都在尽职地流转,日子在一天天过去。
陈辞早就已专心备考和增加压力为由拒绝了父母各种问候和探望,而交给周匀陈辞父母总是放心的,只是时不时地瞒着陈辞拨电话来问周匀有什么需要他们准备的。周匀每次接电话都紧张到揪手指,心虚地承担陈辞父母每次挂电话前的结束语“陈辞交给小周我们放心”。
齐洛洛虽然嘴上说得不好听,但总归还是为周匀好,能替他挡的活都挡了。
虽然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是他们给生活加了层滤网,滤到最后仿佛世界中心只有陈辞和周匀,还有他们小小的屋子。
周匀几乎没有出过门,把要买的东西列下清单给陈辞,叫他放学回家带回来。
陈辞不在家的时间他就关在书房里,为下一个课题查看冗长复杂的资料再提取出Jing简的重点,通过手机联系跟导师和同事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