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翁?”
谢琅“我说假如。小孩子一天一个想法,谁也说不准他以后是要当官,还是跟仲卿去打仗。再说他就算跟我一样在养蚕里一辈子,就凭仲卿和孟达那么疼他,只要他开口,仲卿不理他,孟达兄也会帮他。”
这点李秋月信。要不是谢琅不愿意,“王大公子”早把他弄城里去了。
说到“王大公子“,谢琅虽然明确表明还得在养蚕里住几年,刘彻并没有放弃。让驭手骑卫青的马,卫青驾车,他坐在车门边同卫青说,“明日吾在上林苑附近挑一块地,你无事就去养蚕里问问,三郎想把宅子建成什么样。”
“旁敲侧击,还是直接问?”卫青问。
刘彻想想,“被他知道,他肯定会立刻去城里买一处。”
“那就比照他养蚕里的家建。现在五间,建六间,其中两间当小七的卧房。”卫青道,“只是木板恐怕不能用楠木了。”
听到“楠木”二字,刘彻不禁嗤一声,“真该让朝中那些大臣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高人。”
“楠木做地板,乌木做几榻,玉碟随处丢?”卫青笑着问。
刘彻“很好笑?”
卫青不敢笑了,“陛下还没说怎么办。用别的木头,三郎就算嘴上不说,也会偷偷把地板换掉。”
“快建好了把他带过去,叫他把木头放里面。”刘彻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三郎以前说他府上没有飞禽走兽,这个意思也有玉石珠宝?”
卫青摇了摇头,“没见过。”
“他那种超凡脱俗的人,不介意用蓝田玉做的碟子盛果皮,也不介意用普通木头做的盘子盛菜,因为对他来说可以用就好了。他府上的玉石肯定还都是石头。”刘彻道,“珍珠估计也都在蚌壳里。”
卫青觉得很有可能,“改天陛下亲自问问他?”
刘彻想一下,发现最近没什么要紧的事,“下次休沐过去。”
“父皇,是去三叔家吗?”窝在刘彻腿边,忙着吃葡萄干的小刘据猛然抬起头。
刘彻笑道“喜欢你三叔?”
“喜欢。”小刘据使劲点一下头,“三叔好,给孩儿这个。”举起手里的葡萄干,又指向马车一角的纸包,“舅父说都给孩儿。”
刘彻“你不嫌你三叔家的牲口圈臭吗?”
“三叔家香香的。”小刘据不懂,哪里臭了啊。
卫青接道,“陛下,三郎家的桂花树开了。”
“对,朕差点都忘了。”刘彻摸摸儿子的小脑袋,“下次随朕一起过去,见到你三叔,你要说你想吃老鳖汤。”
小刘据好奇,“老鳖汤是什么汤啊?”
“陛下,三郎那儿没有鳖。”卫青道。
刘彻瞥他一眼,“跟你这样说的?早四五年前他就要给吾做王八汤,吾没搭理他。他那个府上肯定有,而且还不小。”
“三郎真做了,陛下还真吃?”卫青提醒他,“陛下可从未吃过那东西。”
刘彻“他敢做,吾就敢吃。只怕他并不敢!”
“陛下这般清楚那就别——”
刘彻打断他的话,“不准给他通风报信。”
卫青把余下的话全部咽回去,到家就使奴仆四处询问,有没有人会做老鳖汤。
找了四天卫青府上的奴仆才找到一个会做王八汤的。卫青用一百文买下做老鳖汤的方子,才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四月底,刘彻和卫青各乘一辆车抵达养蚕里,卫青率先下车,想赶在刘彻前面把做老鳖汤的方子给谢琅。然而,看到门口的驴,卫青不由得退到刘彻车边,“还进去吗?”
刘彻顺着卫青的手指看去,眉头紧锁,“他现在这么闲?”
“今日休沐。”卫青道。
刘彻点头,“吾知道。我记得无需上朝的时候,他可以睡到午时。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看向卫青。
卫青摇了摇头,小声说“微臣不知。”
小刘据见他父皇和舅父一个比一个严肃,捂着嘴巴小声问“父亲,为何不下去?”
刘彻想回去,看到娇儿眼中尽是好奇,而从养蚕里到古驰道这段还不好走,都快把他颠散架了,“进去!”
卫青伸手把刘据抱下来就敲门。
“门没锁,直接进来。”
谢琅的声音从院里传出来。卫青推开门就看到他在剥兔子,“就你一人在家?”
“我一猜就是你。”谢琅扭头看到小刘据,“你父亲呢?”
小刘据指着身后,“父亲!”
“东方朔不在?”刘彻进门就问。
谢琅指着后面的山,“东方朔说什么不能总在屋里呆着,要出去看看山川河流,才能写出气势恢宏的赋。我觉得他就是想看看猴哥、虎子、小狼和白罴生长的地方。”
“他不在正好。”刘彻转向他的侍卫们,“留两个在外面盯着,别让人靠近,你们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指一下谢琅身边的兔子野鸡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