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还有不少话。
但萧知却已经没有再听了,她想了解的、要了解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果然是崔妤在背后捣鬼。
当年那个绿芙不过是她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丫鬟,还是打外头买来的,哪来这么多真情实感,为她的父王母妃伤怀要不是那会她听到这事,心神大乱,自然不至于察觉不到这些不对劲。
如意这会也在屋子里,听到这番话,气得眼睛都红了,“我当初便觉得这个绿芙奇怪,平日里连句话都不敢说,那日竟是连世子的命令都敢违抗,也不顾奴要打骂她,非得把这是捅到您的面前。”
“她,她们竟是早就安排好了!”
“是啊”
萧知小脸沉沉的,“她们的确是早就安排好了。”
崔妤最是知道她的性子,她知道她最看重她的家人,但凡知晓他们出事,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而她这么做的原因,就是要让她心神大乱,慌了阵脚。
那会她身怀六甲,没多久就要生了。
这样急匆匆跑到王府,看到已经出事了的父王母妃,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便是她命大留下一条命,也跟陆承策彻底离了心,以后哪里还会有什么安稳日子过?
她这位好闺蜜,还真是好样的啊
原本她以为崔妤只是觊觎陆承策,待她不诚,可如今看来,这个女人岂止是不诚?她根本就是想要她死!
屋子里灯火如昼。
可萧知的小脸却惨白的不行,她紧咬着嘴唇,纤弱的肩膀也微微发抖起来。
陆重渊看她这样忙挥退两人,把她抱在怀里,他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抚着她的情绪,直到她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这才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萧知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小手握成拳,声音再无往日的吴侬软语,又低又沉,“她想瞒天过海,我偏不如她的愿。”
她原本是懒得再搭理崔妤和陆承策,随他们以后过什么日子,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可现在看来——
有些人,还真是不值得放过。
崔方仪装得端庄大度,善良柔弱,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可背后使出来的那些Yin诡之计,当真是比谁都要厉害!她还真是从一开始,就小看她了。
***
而此时的二房。
崔妤端坐在屋子里,耳听着绿荷的回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半响之后,她才开口,“她真是这么说的?”
绿荷有些难为的点了点头,“她如今脾气大得厉害,说您要是不给她银子,不让人把那桩官司撤下来,就把当年您做的事都说出来。”
“还,还有”
眼见靠在软榻上的主子听到这话,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她有些胆怯的不想再说。
崔妤没抬头,冷声问道:“还有什么?”
“她,她说”
绿荷抿了抿唇,很轻的答道:“她说让您别耍花样,当年的事她都告诉家里人了,要是她没能安然无恙的回去,她那些兄弟也会找上门,到那个时候,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崔妤平日里最是好脾气不过。
可这会却再忍不住,直接取过桌上的茶盏砸在地上,骂道:“混账!”
外头几个丫鬟听到这声响都吓了一跳,在帘外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绿荷见她眉目Yin沉,哪里敢让她们进来,忙出声,“没事,你们都下去吧。”听到外头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收拾完地上的茶盏,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您打算怎么办?”
她打算怎么办?
她能怎么打算?那个绿芙把路都堵死了,除了答应她的那些要求,她还能怎么办?
崔妤闭着眼睛,沉着一张脸,胸口还在不住起伏着。
她自问聪明,又善于手段和心机,从小到大都没出过一丝差错,便是上回顺心的事,自她死后也已经了结了哪里想到如今竟然会被一个她最看不起的丫鬟摆了一道。
当初她选中绿芙为她做事,也正是看中她性子胆小,不敢生事。
要是早知道自己会培养出这么一匹狼,她还不如早在事成之后就把她了结掉!手压在心口,嘴唇抿得死紧,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口,“明早让门房给我备车。”
绿荷自是忙应道:“是。”
等到翌日。
崔妤一大清早就借了个祈福的由头去了外头,到了约定好的地点,她却没有看到绿芙,只当那丫头是在同她拿乔。
她脸色不大好看,却也没说话,安安静静坐了下来。
可等了半个时辰,她还是没有瞧见人。
绿荷在身边皱眉道:“不应该啊,她昨儿找奴的时候,急得不行,今日怎么这么迟还没来?是不是出事了?”
崔妤抿着唇没有出声,心里却也开始想了起来。
难不成绿芙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要是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