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桐,是个好兆头。”
对亲王嫡长子来说,此字已经足够贵重,何皇后自是赞不绝口,却听庆元帝问道:“十丫头的婚事怎么样了?”
“臣妾冷眼取中了几家孩子,还想再看一段时日。”何皇后先前担心北伐结果不好,便想尽早给女儿定下婚事,偏偏看中的镇国公家被次子打听出来了Yin私事,选驸马的事情就耽搁下来。如今皇帝平安归来,草原局势暂缓,事情就没必要那么着急了。
女儿的婚事庆元帝其实不太关注,他就是随口一问:“朕先给老七指婚吧,他在宫里成天招猫逗狗的,也该有个王妃管管了。”
成婚了才能算是大人,且儿媳人选是早就敲定好的,何皇后微笑着应了。她去后,庆元帝独自畅想了一会儿将来儿孙满堂的美好局面,脸上忽地带上一抹感伤。
儿子一个个娶了媳妇,孙子接连出生,这些全是喜事,却也意味着一家之主正在步入暮年,恰如新叶长成前,老叶需得从枝头凋零。庆元帝平时刻意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假装自己Jing力旺盛一同以往。可此次北上的每一日,庆元帝都深刻体会到自家Jing力的衰退。搁在年轻时,他可以一日之内策马百里,辗转数地不停歇,急行军一天一夜依旧Jing神炯炯,如今他安安稳稳地待在中军帐中,移动时由马车载着走,却还是感到全身酸痛。
老了啊,算来朕已是知天命之年。去年才过完五十大寿的庆元帝心中不免升腾起几分惶恐。老伙计们一个个地去了,先有郑之远,后有孟晟,是不是也快轮到他了?孟晟的年纪可比他小呢……世人都说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可古往今来又有哪一个皇帝能活过百岁的?他能侥幸活过半百,已是胜过许多先辈。
“来人,去取一面镜子。”
镜子很快被人挪到庆元帝身前,铜镜每天都有宫人擦拭,镜面银亮亮的,照得庆元帝两鬓的白霜异常清晰。
果真是老了啊,他阖上眼睛,不肯再看镜中人:“吴质,宫里有没有什么能染头发的东西?”
“有的,陛下可要过目?”吴质本能地察觉到不妙,说话异常谨慎。
“唉……”庆元帝长叹一声。
暮年的帝皇关心身下的椅子牢固与否,晚年的父亲则担忧儿孙。
儿孙亦在忧愁儿孙事。
齐王府中,唐煜跪接完给皇孙赐名的圣旨,心中喜忧掺半。前世他早夭的嫡长子亦是单名一个“桐” 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章,快被榨干了……
皇后疑心
“唐——桐, 真好听。”百子千孙帐罩着的拔步雕花床上,薛琅轻声诵念着儿子的名字, 嘴角绽开一对梨涡, “是个好名字。”
“美中不足的是与他七叔母重名了,居然没人提醒父皇这个。”唐煜伸手为妻子将腰后面倚着的缎面软枕拍蓬松,心中仍在想他前世的嫡长子。提到早夭的儿子, 就不得不说到他的生母,昔日的定国公之女, 如今遭遇退婚危机的孟淑和。
唐煜心中举棋不定,面上不禁带出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