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打理的妥妥当当的;如今又这样争气,才进门就怀上了,真真是受了亲家的大恩德了。“备车备礼,我亲自去给亲家道喜!”
“赏,家里上下都赏一个月月钱!你们大nainai身边侍候的赏三个月的!”
底下站着的都忙贺喜谢赏,裘管事忙掏出对牌叫账房去湛大私库里提赏。
朱嬷嬷和程舅舅如何惊喜自不必说,只展眼间,就到了徐家花会的日子。
若依着长辈们的意思,一万个不愿意朱绣此时出门,只是这是早应下的,况且徐海与湛冬情同手足,这场花会一大半是徐嫂子为了把朱绣带入太太nainai们的圈子而张罗的,于情于理,都推辞不得。
朱嬷嬷重金请了位颇有名声的收生姥姥,今年一整年都随侍着朱绣身边,才勉强松口。程舅舅喜欢了一夜,次日就亲自到湛家,与湛大两个不知说了什么,反正议定初二日朱绣出门回来,初三起就回娘家归朱嬷嬷看顾,一直到胎满了三个月坐稳了再说别个。
朱绣听丫头在耳边絮絮叨叨,知道这是长辈们疼她,又窝心又头疼。想起姆妈如临大敌的样子,就知道后头几个月不好过。忍不住摸摸平坦的小腹,暗叹自个儿的日子过得跟做梦似的,上辈子从没想过的事,这会儿一股脑的都经历了,一下子嫁人了,一下子又揣上个小家伙,怎么这么不真实呢。
“你今日这身好看的紧,只是脸上素淡了些。你这还是新嫁娘呢,指甲也不涂,胭脂也不擦,倒愈发显得你嫂子我老妖Jing似的。”徐嫂子拉着朱绣的手,端详一回,笑道。
“不过你这脸,跟桃花骨朵似的,不擦胭脂也使得,就是口唇浅淡了,我那里还有你送我的唇脂,嫂子给你妆扮妆扮?”
秋桂在后头,嘻嘻的笑道:“大nainai勿怪,原是我们nainai有了身子,嬷嬷不让涂脂抹粉。”
徐嫂子惊喜道:“果真,哎唷,怎的没告诉我们知道。”
朱绣笑道:“月份尚浅呢。”
徐娘子忙往内室让,“罢了,你歇着罢,一会子人到了我使人告诉你。别怕,今儿有我呢。”
朱绣忍不住脸红,笑道:“哪儿这样娇贵了,嫂子先不是还说要教我嘛。”
徐娘子只不依,道:“什么时候不能学,况且你聪明,我说给你听也能学会了。你听话啊。春柳秋桂,扶你们nainai歇会儿。”
出了小厅,徐娘子长出一口气,忙命:“打发个妥当人,去告诉大爷,就说湛兄弟有后了。”
这场花会,因着徐嫂子的缘故,朱绣倒是松快的很。因湛冬娶亲晚,与徐家、湛家亲厚的这一小群nainai们,年岁比朱绣多长上几岁,听闻徐嫂子为她挡酒,知晓了缘故,倒都传授起自家的养胎育儿经起来了。
和乐融融,十分有话聊,朱绣竟也颇顺利的融到内眷里头。
叫徐嫂子暗暗松了口气,她原先提着半颗心,不为别的,只因朱绣能写会读,又长得也忒好了些。相熟的内眷,因大家都是低品阶的武官人家,不少都是小门户家的出身,顶多算得上不粗鄙,至于知书达理多是不沾边儿;况且多有性情爽直不会拐弯抹角的,朱绣这样的模样,又红妆十里,少不得就跟人格格不入。徐嫂子是举人家的女孩儿,当年新嫁,融入这些人里头也颇费了一番功夫呢。她当年,初时人家说的她插不上话,她说的人家是一头雾水,尴尬极了,幸好有婆母领着,这才勉强融入。徐嫂子都拿出婆母引导她的耐心了,谁知湛家弟妹这样灵秀,头一次就不显得突兀。
闲叙了一会子,徐嫂子就招呼大家往花园亭廊去赏花。
徐家几代武官,如今住着的也是个五进的大宅子,因不在闹市旺街,占地颇大,花园子里仿造江南风格,亭榭廊槛,各色景致宛转其间,十分有意境。
一个嫂子笑道:“这还是当年为了迎咱们徐嫂子进门,特地请了南边的匠工修造的。我听我婆婆说,因上两代徐家无女,他们爷儿们造的这花园子光秃秃的,都当校场使呢。那时候徐家宴客,可从来没有这些花会茶会,无景可看。只能每每请两班小戏,听去罢你们。”
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到了一处曲廊八角亭,迎面又是几个穿着富丽些的妇人,先前打趣的嫂子低声将对面几人的身份都跟朱绣介绍一番。
朱绣盈盈站着,只含笑应对罢了。
两相寒温客套几句,三三两两在亭中坐下,朱绣正端详亭下一朵重瓣赵粉,忽听一个妇人道:“那个红衣裳的,就是湛家新娶的媳妇?小媳妇儿,过来叫嫂子看看。”
朱绣轻一扬眉,转过脸来,正是方才才见的那几位中的一个,那妇人也穿着一身红衣,是比桃粉更深的洋红褙子,鲜亮是够鲜亮,只这妇人长相普普通通,压不住色,倒像个陪衬似的。
“您是?”
“嗨呀,这位呐,是邓家六房的三nainai。你不认识。我说邓三,在座的数数,几个不是你嫂子的,你怎么不站跟前,叫咱们瞧瞧看看?”
“哟,邓三家的,你今儿怎么来了,徐嫂子连你都请了?上回在姚家没闹够,非得把徐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