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让自己吃上白米饭的目标，古代没有闹钟，山栀只能听着鸡鸣起床，把那要卖的药材扔到背篓里，将门锁好便出门。</p>
<p> 本来这门是不用锁的，镇子里民风淳朴，人家都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是自从山栀发现有人会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潜入家里，偷那些所剩不多的存粮之后，并没有同他们理论什么，只是默默的用锁头将屋子锁了起来。</p>
<p> 纵使有很多人围着她家说着风言风语，但是总比饿死来的好。</p>
<p> 清晨的空气微凉，空气中飘散着小小的水雾，随着走路粘在身上，有些微的不适。</p>
<p> 山栀的冬衣早就破破烂烂，现在的天气还能挨，她不打算这么早就把那冬衣拿出来穿，那衣服应该等到寒冬腊月实在挺不住的时候再拿出来补补穿穿。</p>
<p> 去城里只有一条土路，路上少有人烟，山栀一路上蹦跳着，感觉外面的空气比镇子里要好很多。</p>
<p> 有时候流言蜚语是可能压死一个人的。</p>
<p> 蹦跳间额头上的伤口还有些疼，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p>
<p> “药娘！要去城里？”那猎户赶着牛车，罕见的同药娘搭了话。</p>
<p> 山栀迟疑的点点头，有些不知道她的目的。</p>
<p> “上来搭个车吧，正好那止血草的钱还没给你。”猎户招呼着那老牛停下等着山栀。</p>
<p> 山栀暗中嗤笑，本就是个顺路的事情，却要抵了那草药的价钱，那止血草还是自己说了要送与她的。</p>
<p> 不过既然有车，不坐白不坐，省点力气留着一会回来的时候用，山栀可没觉得猎户会好心的再将她送回来。</p>
<p> “药娘，你从来可是从来都不愿接近我们这些人的。”那猎户见山栀上了车也不开口说话，只是揪着路边的叶子忍不住先开口道。</p>
<p> 山栀心里想着，你们这些人都这么对我，我又怎么能主动接近你们。</p>
<p> “总是要变的。”山栀只低着头玩着手里的叶子，那叶子撕开有着淡淡的绿色汁水，放到鼻子底下，是新鲜的植物死亡的味道。</p>
<p> 这猎户就是个铁憨憨，想到什么说什么，一直居住在山上，也很少与镇子上的人们交流，所以他是参与计划最少的一个人。</p>
<p> “那药娘你要去城里做些什么？”猎户也不觉得尴尬，一路上只找着话题聊。</p>
<p> 在昨天药娘赠予他止血草的时候，她就对药娘有了些好感，那支箭也是她故意射的，那是她每次在山上碰到药娘，都会玩的小把戏。</p>
<p> 人都是群居动物，猎户深知只有这样才能与镇子里的居民打成一片。</p>
<p> “卖药。”山栀简洁明了的回答她，她不能装作一副热情的样子贴到那猎户的身上去，那样只会引起她的反感。</p>
<p> 平日里若别人问药娘话，她根本不会回答，像这样回答已是少见，谁还管她到底说了几个字儿。</p>
<p> “现在城里有富商专门收药，你可以去城里的百草阁看看，他们家收货的价格一般都会高些。”猎户决口不提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不知是不是因为愧疚将这个地方告诉了山栀。</p>
<p> 山栀从前是拜托猎户去城里的时候将草药带到城里去，那些草药的药性和年份她都熟知，也大致知道能卖几个钱，可是猎户每次带回来的钱都少得可怜。</p>
<p> 药娘没有问，默默的拿着钱便走了，但是再也没有拜托过猎户。</p>
<p> 山栀觉得，平安镇就是一个大罩子，把所有人都罩在里面，把她隔绝在外面。</p>
<p> 有时候人性的恶展露在一个人的面前，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p>
<p> 山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