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细细端详一阵,摇摇头道:“若不是方才你对柳新叶的态度,我还真以为……”
他没再说下去,赶“百里轻淼”去炼丹,独自回到里间,心想:“才过三日我便糊涂了,竟思念尊上到将百里轻淼当做他,真是可笑。”
想到这,殷寒江侧头看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幻象,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想到回门派后尊上就会为他入魂疗伤,心中十分期待,又有些害怕,担心他见到尊上又吐血,徒惹尊上担忧。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他心绪又有些不定,忙默念清心咒,以防在上清派露馅。
第二次入魂时间未到,闻人厄不能与殷寒江见面,也只能借用百里轻淼的眼睛关切地看着他。
又过两日,丹药炼成。闻人厄取出丹药,放在一个托盘上,跟着殷寒江出了房门。
上清派掌门在收丹时便有所感应,带着诸多弟子等在门外。殷寒江出门后,斜了角落里的柳新叶一眼,柳新叶暗暗点头,她昨夜对贺闻朝软语相劝,陪夫君喝酒,格外贴心温柔。贺闻朝不是很喜欢柳新叶,却也受不住这等软玉温香,与柳新叶饮了几杯交杯酒,好生温存一夜,一口口喝下柳新叶为他准备的符水。
符水亦是混沌能量炼制,无声无色,倒是叫贺闻朝当夜一举突破大乘期。
殷寒江早通过魂誓知道这件事,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
他带着“百里轻淼”刚走两步,便耳尖地听到几位弟子传音说百里轻淼的闲话,说她与药嘉平这几日孤男寡女,不知做了多少伤风败俗的事情。又说她过去不知怎么取悦闻人厄钟离谦殷寒江等人,才有这一身功力。
殷寒江功力极高,合体期以下修者传音他皆能听到。本来不想理会此事,谁知听她们扯上尊上,当下怒不可遏,一个闪身出现在几名说闲话的弟子身边,掌心寒光一闪,几个舌头落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上清派弟子无论受伤还是没有受伤的皆是惨叫起来。
“吵。”殷寒江不耐烦道。
顿时所有人都捂住嘴不敢出声,掌门也脸色十分难看地问:“药先生,你这是何故?”
“不会说话,就别说了。”殷寒江森然地盯着几名弟子,“需要我复述一下你们传音的内容吗?”
几个弟子满口鲜血,吓得疯狂摇头。见她们的样子,掌门也知道这几人是传瞎话得罪了“药先生”,偏她们功力低微,还被人家事主听到了。
“药嘉平”手段虽狠毒,但终究是上清派理亏在先。掌门低喝道:“妄言者,自掴百下,闭口十年。”
几名弟子领命,刚要捡起自己的舌头找药堂弟子接上,就听“药嘉平”道:“慢着。”
殷寒江看着“百里轻淼”,眼中充满愉悦,对她道:“捡起来,归你了。”
闻人厄:“……”
他只得勉强道:“多谢药先生,但……百里不需要。”
“怎么会不需要呢?”殷寒江rou笑皮不笑地说,“她们说的可是你的流言,你去把这几根舌头风干串好,做个项链挂在脖子上,时时看着,警醒着。好提醒自己,日后不要放任流言四起,不是吗?
“还不快去!”
最后一句令人不寒而栗,闻人厄轻叹一声,拿出块手帕,大大方方地将舌头包起来,对殷寒江道:“多谢药先生教导。”
“你一直就是这么对小师妹呢?”贺闻朝双目赤红,愤然道。
“是又怎么样?”殷寒江用余光看贺闻朝,“总比你明知她被流言所辱,也不出口相助得好吧?”
不给贺闻朝机会,殷寒江对掌门道:“丹药给你,服下四个时辰后方可渡命,这期间我会布置好阵法,除了一个渡命者,还要一位高手在门外护阵,最好是雷灵根的。”
他这话就是点明要贺闻朝护阵,贺闻朝也是被清越救下来的,他护阵理所当然。
正布阵时,血魔忽然在贺闻朝脑海中说道:“奇怪,最开始药嘉平并不需要人护阵,此刻为何又需要了呢?”
“届时他与小师妹也会在门外守候,他就是要折辱我,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小师妹受苦!”贺闻朝怒道。
“嗯,身在上清派,量他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只是这个药嘉平,他以往也是这么……偏激吗?”血魔问道。
贺闻朝想起曾经做药人的日子,当时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回想却不寒而栗,他说道:“自然是这样的,师父你还记得我做药人时,他是怎么对我的吗?”
“倒也是,”血魔叹道,“那时只觉得他痴,现在看来,倒是个修魔的好苗子。”
“师父你说什么?”
“没什么,阵法布置好了,你过去吧。”血魔打消疑虑,意识沉下去。
不知为何,血魔今日十分疲倦,总想闭关调养。
贺闻朝站在殷寒江指定的位置上,看到“百里轻淼”从身边走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师妹……”
“百里轻淼”一甩袖子,避开贺闻朝的接触,对他道:“师兄,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