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站在玄关处换鞋,一脸担心地问到,"这是怎么了呢"
浅浅看了看安安,没吭声,也不知道还能瞒着言珈多久.
安安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对言珈说.沈浅浅见两人都沉默,拍了拍安安的肩,很自觉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了,毕竟这些事情都是安安自己的事情,是坦白还是将秘密继续掩埋,这都取决于她本人,有时朋友更多的还是做一个倾诉的对象,自从安安搬离这套房子以后,她那间房间言珈一直为她留着,浅浅一直也是住在书房腾出来的那间房里,她本就懒得挪动,最初想着过了年就搬到乔榕西那边去,一切都像是有预兆一般,乔榕西的房子被收回,她们在江城,原来就只有这个窝了.
前几日,言珈抽空问过她,问她需不需要换房间,以前安安住那间卧室要大一些,她和乔榕西两人住,也不会太挤.
沈浅浅懒得动,不想又把东西搬来搬去,其实真正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住的地方大还是小,都不那么重要了,浅浅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的,和乔榕西在一起,甚至都没有想过能走到这一步,她以前是认为,她们还谈不到出柜就会分手的,一不小心,就走了七年,这几年她们吵架打架摔东西然后和好恩爱如初,有好几次觉得真的快走不下去的时候又缓了回来,她一直觉得乔榕西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对乔家出柜的,她也一直觉得像乔榕西这样的人从来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一遇到什么不顺的事情是很容易就低迷的,却哪知这一次她倒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心里难受,但每天都还是过得很有希望的样子,乔榕西说等春节过了之后她就会去好姐那里上班,她说好姐直接让她管那个酒吧,还有股份,她说她觉得这样不好,好姐也很不容易,她让好姐还是直接开她工资要好一点,这样她心里也好过一些,她在晚上抱着她睡觉的时候喃喃地在她耳边说,"沈浅浅,对不起,以前的我太不懂事了,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浅浅惊讶于她的转变问她缘由.
她在漆黑的夜里幽幽地说,"为了躲记者的那几天,每天和小姨在一起,小姨很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了很多."她说,"你一直都知道,我和小姨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她从来都不管我,任着我的性子,有时钱花完,我直接就去找她,可是那天她给我说,她说'乔榕西,从你从乔家离开那天,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得独立了,本来这该是你几年前该完成的',她说以后乔家就只能放在我心里,而我得为了我和你的家而努力."
那几日的夜里,乔榕西常常在身后抱着她,说着这七年以来在沈浅浅听来最rou麻的话.
她说,"沈浅浅,谢谢你"
她说,"谢谢你,一直在等着我."
浅浅一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习惯了乔榕西吵吵闹闹地过日子,突然这样的温情让她不适,只好装睡着,后来她一直在想小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可能也真的只有她,才能真正让乔榕西改变吧.
浅浅点了一根烟,站在窗前,也不知道这一年的年份怎么样,这岁末年初的时候真的有些诸事不顺,她关上了书房的门,已经听不清安安和言珈在外面说着什么,只是她想着哭得那么伤心的安安,想着前几日一直在咳嗽的小姨,她们是怎么都联系不上的两个人,却这样神奇地被牵绊在一起.只不过,乔家,乔家怕是不允许再出第二个"乔榕西"了吧.
客厅里很安静,只是偶尔还能听到安安的抽泣声,言珈看了她很久,才牵着她的手到了卧室,并关上了门.
"到底出了什么事"言珈义正言辞地问到.
安安没做声.
"是不是你妈妈的病又缺钱了"言珈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了.
安安猛然摇头,"妈妈,妈妈身体很好."
"那究竟是怎么了呢从你要搬走那天起,你就越来越多的心事,你越来越多的心事瞒着我,你甚至对浅浅说,也不对我说,为什么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值得你信任了吗还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伤心了"
安安一听,"哇"的一声就又哭了出来,(说了那段时间眼泪都快哭干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嘛可从言珈的角度来看,事实就是她说的那样啊,以言珈那么厉害的洞察力,其实早就猜到安安有事瞒着她,且这事就浅浅知道.
可安安绝没想到言珈会在这种事情上吃醋.
是的!友情也是会吃醋的!!!
只是,咳,言学姐这两天确实火气大了一点,直接把人安安给吓哭了好吗
"不,不都是这样的."安安抽泣着,都快哭来回不过气来.
言珈也被这架势给吓着了,她其实就是心里有疑惑,就那样说出来了而已啊,她至于哭得这么惊天动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