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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几天后，他在睡觉时被一群人按住手脚和嘴，抢走了他的刀片。那些人因为夺刀打起来，他从窒息边缘捡回一条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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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说他的爸妈一定在找他，到时候就可以救他们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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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躺在一层层血堆积起来的地上，大个捂着脖子，鲜红的血喷了他一脸。</p>
<p> 第二天抬出去了四个人，那个刀片在后来的两月里沾了十五个人的血，直到一个人抢急眼把它生吞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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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霍不和任何人说话，不愿意和其他人如狗一样争抢食物。他饿着肚子，直到一个走失的中国小孩来到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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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说中国有许多好吃的东西，说有机会带凌霍去中国玩。</p>
<p> 十三岁之前，凌霍的威胁来自于被比他强壮的人；十三岁之后，来自于比他弱小的人。</p>
<p> 害怕他的人会千方百计想要杀死他，譬如在他睡梦中掐住他的脖子，或者突然从背后将磨尖的筷子插入他的心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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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那时他刚满七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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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那个小刀让凌霍成了整个斗兽场最忌惮的人，也是最觊觎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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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进入地牢的第六个月，凌霍被粗暴地推进笼子。对手是那个最强壮的大个，秒杀他的身高和体格。</p>
<p> 一百多个人里，只有他和凌霍会说汉语。他每天缠着凌霍，睡觉和他挨在一起，抢来吃的塞给凌霍一半，凌霍不搭理他，他也能自说自话一整天。</p>
<p> 凌霍像那两个小孩一样，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被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在痛，他的手摸到地上凝固的血，仿佛还能看到那些人的死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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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和凌霍说他有点怕，第二天他死在笼子里，脖子被卡在铁架上，眼睛死死地瞪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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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大个扯起他的头往地上磕，晃动间看到看台上郤振海和两个继兄在笑，凌霍从袖子里滑出藏了半年的刀片，割破了大个的喉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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